“这是去做什么了?”
倾城一时噎住,怎么说?说自己去抓玉蟾蜍了?那抓玉蟾蜍做什么?自己似乎是一直没有将中了同心蛊的事情告诉他。今天,怕是不仅仅是个高兴的日子,还是一个让她极为倒霉的日子!
倾城缩缩脖子,一脸的忐忑,声若蚊蚋道,“那个,哥哥,我说了,你可不许急,不许生气哦。”
李华州看着她心虚的样子,本来是要好好地为难她一番的,可是现在看到她如此畏惧的模样,竟是狠不下心了!轻叹一声,“你这个丫头!明明就是出了事,为何不告诉哥哥?若不是南宫夜传书给我,我到现在还被蒙在了鼓里呢。”
倾城一愣,“呃?传书给你?”
“你的药材虽然是配齐了,可是那黑鸩血可是巨毒之物,寻常人便是沾上一丁点儿,都是活不过半年的。而现在要将此物入药,自然是不能大意了。”夜墨说着,看了一眼无崖,“他告诉我,那黑鸩血的毒性太强,需化解一二方可入药。我想着苍冥皇室可是有一至宝,便是这莲鹤玉犀壶,所以,便传书给了他。”
李华州斜眉,“意思是说,若是不需要这莲鹤玉犀壶,便不用通知孤了?”
夜墨直接就给了他一记冷眼,伸手一扯,倾城便再次落入了自己的怀里,大手宣示性地,直接就揽住了她的腰,冲着李华州扬了扬眉。
李华州只是浅笑,似乎是不愿与他一般见识,“进去吧。外头的日头毒,一会儿就该热了。”
“死妖孽,这回所有的药都配齐了,是不是可以配制解药了?”
无崖的笑顿时便僵在了脸上,“我将这些带回玉景山,马上找师父炼制解药,只是,你们也别高兴地太早了。解药制出来怎么也得需要几日,你们趁着这会儿,还是去想法子准备药引子吧。”
“药引子?何物?”夜墨蹙眉道。
无崖的脸色渐渐地凝重了起来,“死丫头中的是同心蛊,若解此蛊,必须要有身中母蛊之人的配合才成。”
“什么?”阿邪一听就跳了起来,“你开什么玩笑?就那个肖疯子?他若是肯解,当初就不会给姐姐下这种蛊了!你到底是长没长脑子呀?”
无崖瞪他一眼,“这不是我的问题!而是若解此蛊,就必须如此!除非你们不想为她解蛊。”
倾城还算是比较冷静的,反正是她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说吧,到底是需要他如何配合?”
无崖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需要肖东逸身上的一盏血!而且,这血必须是要从他的心口处取得才成。否则,无效。”
“这又是为何?”李华州不甚明白,他是现代人,自然是明白一个人身上的血液是始终流动着的,无论是从心头取血,还是从指尖取血,应该是没有太大的区别的!
无崖双眸紧紧地盯着洛倾城,却是不语,而一旁的夜白似乎是想到了,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定然是因为那肖东逸的母蛊现在所处的位置,就在肖东逸的心口左右,可是如此?”
无崖点了点头,“那里的血,母蛊的气息最浓,解蛊,也是最为有效的!”
夜墨不语,李华州拧眉,而阿正则是问的最为直接,“必须要一盏?”
“对!而且,倾城必须要热饮下去。直接用那碗心口血,来将解药喂服。这样,解蛊最快,也是最为彻底的。”
夜白紧了紧眉,“九皇子府的守卫可以说是相当的森严,要将肖东逸引出来,谈何容易?再说了,就算是引出来了,想要取他心口上的血,又岂是那么容易的?那是药引子,咱们又不能给肖东逸下药,便是用迷药,怕也是不成的!”
说着,摇摇头,的确是太难了些!
倾城抿了抿唇角,好一会儿才问道,“若是取了心口血,他会如何?”
倾城明显就感觉到了身旁的夜墨的大手紧了紧,冲他嫣然一笑,再转头看向了无崖。
“我们取的,是心口上的血,并非是心头血。所以,他不会死,最多,就是会落个疤而已。不过,你若是觉得心有不忍,我便给他一些袪疤的药膏也就是了。”无崖说的随意,可是这脸上的表情,却不见丝毫的松懈。
“我知道了。你先带了这些药材回玉景山吧。阿正阿邪,你们一路护送无崖回玉景山,等解药制好后,再一并回来就是。”
“是,姐姐。”
夜墨明显是有些不放心的,“夜堂,一路派人在暗中护送他们三人回玉景山。”
“是,主子。”
事关倾城解蛊的大事,自然是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哥哥,你来此,可是又瞒着女皇了?”
李华州轻笑,宛若皓月,“我知道你不想让更多人为你担心,所以,便没有告诉其它人。至于这莲鹤玉犀壶,本就是姑姑赐于我的。倒也不怕别人知道。”
一切归于平静,倾城却知道,此时,大家更多关注的,却是在自己的身上!
她又如何不知,想要引出肖东逸,必须是要她自己以身为饵,方能奏效!只要是自己能将他引出,那么,她相信,有夜墨和哥哥在,他们想要以武力制住肖东逸,并非难事。
梁城的气氛窗前的紧张!
之前一直是纨绔嚣张的一些名门公子哥儿,也都是紧闭了大门,将自己困于府中,不敢再轻易出来了!
连第一世家裴家都能倒了,更惶论是其它的家族?
有的聪明机灵的,早已是向九皇子那边儿表明了忠心,事实上,朝中大部分的官员也都看了出来,这是皇上在为新的继任者铺路呢!
定王称病不朝,闭门不出,更是让许多的朝臣心中忐忑,连连向九皇子和皇上表明了忠心后,也仍然是不敢掉以轻心,严令自己家族的任何人,都要小心行事,没事,皆是不准出门了。
也因此,原本是热闹繁华的梁城,倒是空前地安静了起来!连带着馆驿门前,也是稍显冷清了。
“阿墨,我想去见见那位裴灵芝。怎么说,也是我的杀母仇人。万一我的蛊毒不能解,至少,在此之前,我也要从裴灵芝的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丫头,你的蛊毒自然是能解。不许乱说。”
“阿墨,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裴灵芝想必已经知道了自己大势已去,这会儿,她最大的心愿不过就是保住三皇子罢了。”
“丫头,你一定要见她?那个人心如蛇蝎,我可不信她会一点儿底牌也没有的。”
“所以说,我要去见见她。我想知道,当年事情的整个经过。死去的人是我的母亲,我有权利知道真相。”
夜墨皱眉,明显是不太同意的,那样的过往,便是知道了,定然也是徒惹伤心罢了,可是他也知道她的脾性,自己想拦,也是拦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