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金屋藏娇娘 斐妩 2203 字 16天前

“我原先只当你是有什么小别扭,只是此刻瞧你十分伤心,可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陵徵抚着她的肩头微微安抚。

陵玉抿了抿唇,硬是将眼中湿意逼了回去,令面子上不那么难堪,对陵徵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这一切发生的毫无预料,令她没有半点准备。

陵玉怔怔地看着外面天色,发现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然陷入昏黄。

她忙站了起来,同陵徵说道:“大哥,多谢你方才替我解了围,我想起个事情,回头再同你说。”

陵徵见她缓了过来,便点了点头,叮嘱了她两句,便目送她离开。

陵玉匆匆往着出宫的方向跑去,半道上正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连忙赶上去拦在了对方面前。

盛钦止步,垂眸望着她喘息急促的模样。

陵玉抬起头来,问道:“二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吗?”

盛钦面上没有一丝心虚与愧疚,听她问出这样的问题,只冷漠回应道:“陵玉,不要做出傻事。”

陵玉见他没有否认,心里的怀疑得到落实,顿时涌上一阵寒凉之感。

“想来你是一早就入宫来同菀娘说好了,是吗?”她说着便想起了他上一回入宫时候的情景。

他早在她回来之前就已经来到了宫里,在见她之前,他一直都在同菀娘在一起。

盛钦不答,只下意识伸出手去想要替她扶去脸侧的碎发,却被陵玉猛地避开。

此刻她再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就变了味,仿佛就是因为一个在他眼中微不足道的青楼女子而轻易改变。

他的目光骤然发沉,不再理会陵玉,抬脚便从她身边离开 ,再无更多解释。

陵玉立在原地,整个人如坠冰窖,被一种极为陌生的情绪包围。

那种感觉似恐惧似安详,就好似一种担心很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般,失望之余,却也释然。

她自幼便失去了母亲,没有父亲的疼爱,即便是骨肉血亲的兄长都被江皇后限制着自由,能护着她疼惜她的人只有盛钦。

可她隐隐知道对方是不能护着她一辈子的,可却总下意识回避这样的想法。

如今对方骤然翻脸,令她突然接受了这样的现实。

当盛钦不想将她放在眼中的时候,她便什么也不是了,同旁人无甚差别,尊为皇子,在他眼中亦可如尘埃般微渺。

是夜,素春进了内寝,见陵玉睁着眼睛仍旧未眠。

她心下又是凄凉又是惶恐,无声地跪在了陵玉地床边。

她同陵玉数年来积累深厚的主仆之情,也许就在这一夕间全然崩塌。

陵玉看似心胸宽阔,待人温和,可内心却鲜少有信任依赖的人。

当她信任一个人的时候骤然遭遇的背叛,在她的心底便会出现一道细小的裂口,即便她可以不去追究,但这裂口也一样会日渐增大。

“从何时开始的?”陵玉不去看素春可怜的模样,只是低声道。

素春骤然听到对方发问,周身微颤,随即回答道:“起初……起初是世子爷在亲事上帮了奴婢,后来他便时常问奴婢关于您的状况,奴婢一面因着您同他的关系亲密,一面因着私情,便一直替他看着您的动向。”

陵玉闭了闭眼,心里头的难过还是止不住往外泛滥。

素春见自己竟真的有勇气都讲出来,索性咬牙继续说道:“以往的事情您是不会察觉,只是这一回,世子爷要奴婢不仅要奴婢瞒着您,还要奴婢引您离开,奴婢……都一一照做了。”

陵玉翻了个身,整张脸朝里,让对方看不清自己面上的情绪,片刻沉声说道:“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的声音冷得没有半点温度,令素春彻底失去了希望。

她明白了陵玉的意思,对方没有要同她计较的意思,同样,往后也再不会信任她了。

素春心底蓦地一阵抽痛,并非因自己失宠而难过,而是替对方难过。

难过的是,陵玉从此以后,又少了一个身边人。

她一言不发从地上爬站起来,轻手轻脚上前去替陵玉吹灭了床头的灯,又定定地瞧了陵玉一眼,这才转身出去了。

陵玉闭上眼睛,满脑子混沌,好似白天与黑夜搅合到了一起,白不是白,黑不是黑,而是一种混沌模糊的灰,让她很难前路。

原来……盛钦一直都监视着她的一切。

难怪回回她出了事情,他都能第一时间出现,也难怪在她刚刚做出要给菀娘名分的决定的时候,盛钦便又突然出现,将菀娘送给了圣上,让她陷入一种无能为力的境地。

第48章 故梦初醒来

菀娘封妃的第二日, 许多赏赐便如流水一般进入了静沅宫。菀娘穿着新制的宫制华裳坐在镜桌前,任由着宫人打扮伺候, 对于这一切并无太大的欣喜与得意。

她身旁宫人阮喜见状道:“旁的人都知道娘娘您是下人出生, 可奴婢却瞧着您像个大家闺秀, 天生便是个做主子的料呢。”

菀娘听她奉承自己,仅是抿唇一笑, 抬起葱根似的手指抚了抚自己的脸侧,问道:“你不觉得我轻浮吗?”

“娘娘何出此言?”阮喜道:“您跳那舞的时候奴婢也在, 可同旁的舞姬不同, 您就好比是那花中富丽的海棠,若非气质不俗, 如何能被圣上一眼相中呢?”

阮喜说得十分坚定,显然是认定了自己被分配到了一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好主子身边。

菀娘笑着接过她手中的玉梳,顺着耳边碎发, 却不以为意。

当年她在青楼的时候即便什么都不做,旁人也要骂上一句“婊/子”。

如今她通过舞曲谄媚,却偏偏成了旁人眼中气质高贵之人, 于她本身而言便是一种可笑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