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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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太医说皇上的身体并未有什么不妥,但是皇上却觉得这两日身体越来越乏力,已是三日并未上朝,而此时长乐军将军沉锦已经到了城外。

皇上命太子亲率百官于城外十里亭相迎。

这般的郑重其事,除了长乐军,整个朝中再无人有此殊荣,可见皇帝对长乐军的看重。

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尘土飞扬,二十几匹良驹不过一眨眼便到了眼前,当头一人剑眉星目,鼻梁挺直,眸子深邃,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

文武百官躬身行礼,太子殿下走上前去,拱手,“本宫奉父皇之命在此相迎将军,欢迎将军凯旋而归。”沉锦刚刚打了一场胜仗,让南平国的大军元气大伤。

沉锦翻身下马,什么也没说,先到蔡相面前深深行了一礼,语气谦卑,“老师,学生回来了。”

蔡相见到沉锦的这一刻,一直阴霾的心情终于拨云见雾,忙扶起沉锦,笑呵呵,“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有了沉锦,这一次的大事岂能不成。

太子看到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见到蔡相后便只是一个乖巧的学生,心也缓缓落了地,正如舅舅所言,这沉锦是个对他忠心的人。

第51章

沉锦入宫见了皇上,皇上身体不好,便没有多加逗留,不过片刻,便离了宫,随蔡相到了相府。

相府内早已备下酒席,太子也在座,蔡相很是高兴,与沉锦一连喝了好几杯酒。

“沉锦啊,你这次回来可有把幽云三十六骑一并带回来?”蔡相开口。

沉锦应声,“老师要谋大事,学生自然要把幽云三十六骑带回来,以助太子与老师一臂之力。”

“好好。”蔡相高兴,“这幽云三十六骑可是威名远扬呢,当年长乐军的玉面军师带领幽云三十六骑破了敌军一千兵士的阵法,传回朝中,可是令朝野都震惊了。”

“听舅舅提到这玉面军师,本宫还想问将军呢,这军师可一同回来了?本宫与舅舅一直想见见这位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军师呢。”太子也道。

沉锦拱了拱手,“这军师常年待在军中,好不容易回朝,路上受了点风寒,回家休养去了,况且这军师也到了年岁,该娶妻生子了,不然家里的老母亲该着急了。”

“唉,可惜了。”蔡相遗憾的摇头,“本相对这军师一直很是好奇,可是一直无缘相见,本想着这次能让军师为太子出谋划策,看来是无缘了。”

“这倒也不是,军师身体好了,自然便来了,老师与军师定有机会相见的。”

“对啊,舅舅,虽说见不到军师,但是能够见到传闻中的幽云三十六骑也是好的,传闻这幽云三十六骑神出鬼没,个个是武功高手,能够以一敌百,本宫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见见了。”

“这有何难。”沉锦笑着拍了拍手,两条人影突然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立在厅里,齐声道,“将军,有何吩咐?”

“见过太子和相爷吧。”沉锦摆摆手,心里感叹,难得对他这般恭敬顺从啊。

身着青衣,面无表情的两人拱手抱拳,“属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相爷。”

太子与蔡相心中俱是一惊,这两人何时出现在丞相府的,他们竟然不知,而丞相府内高手云集,竟然无一人发现他们两个,可见二人的功夫之高。

蔡相满意的点头,“不愧是幽云三十六骑,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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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身体这几日越发不好了,早朝之时甚至在朝堂上晕倒了,皇上无法临朝,于是将朝政交于太子,由太子代为监国。

太子本就是储君,又有蔡相在背后撑腰,朝中自然无人提出异议,很是平静,平静到蔡相觉得自己多想了,若不是与祁烨打了多年交道,蔡相真的会以为这祁烨不过是个闲散皇子,并无野心。

太子监国这期间,随便找了个理由撤了禁军首领的职位,将护卫皇城的禁军首领一职也交到了沉锦手中,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

而祁王府内却愈加平静,炎热的夏季过去,秋天来了,江阮的肚子渐渐的显怀起来,整个人都丰腴了一些。

祁烨这些日子并不经常去宫里,整个人看起来悠闲的不得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府里陪着她,相较于前几个月的紧张,这段时间大家仿佛都放松了下来,不疾不徐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初秋的午后,微风徐徐,鸟语花香,流水潺潺,江阮与祁烨坐在湖心亭里,祁烨执笔为她画像。

江阮懒懒的靠在软垫上,手里端着一盘酸梅吃着,眼睛本来是看着祁烨的,慢慢儿的,便百无聊赖的转了开来,看向了远处的竹林。

看着,看着,江阮眉头便皱了起来,祁烨正好抬眸看她,轻斥,“不要皱眉。”

江阮站起身,看着一水之隔的竹林,疑惑道,“相公,桓儿这些日子在做什么,我好似好久没怎么见他了。”因着王氏的事情,外加怀孕了身子不好,江阮这些日子倒是有些忽略了榕桓。

祁烨执笔的手一顿,眸子微垂,“他心里压了事儿,需要静静。”

江阮眉头皱的越发深了,撩起裙摆沿着石桥往那竹林走了过去,祁烨坐在那里,沉默了片刻,目送着江阮过去,最终没有起身,有些心结,只有自己亲手才能解的开。

江阮过了石桥,行至石板路旁,便看到榕桓正砍了竹子摆放在一起。

“桓儿,你在做什么?”江阮有些疑惑。

榕桓早就听到了脚步声,此时抬起头看看她,“婶娘自己跑出来,三叔可知道?”

江阮有些囧,小声道,“我这么大一个人,难不成连自己走走的自由都没有。”说完这话,江阮似是有些心虚,看了一眼身后,祁烨并没有跟过来,江阮松了一口气。

“婶娘身体不好,这乍暖还寒的,小心着凉。”

“嗯,知道了,谢谢桓儿关心。”江阮蹲下身子看他将那砍下的竹子钉在一起,越发不解,“你在做什么?”

榕桓头也不抬,继续着手中的事情,“婶娘腹中的孩儿就要出生了,我想给他做张小床。”

“真的吗?”江阮脸上一喜,“桓儿你还会做小床呢?”

榕桓握着砍刀的手一紧,头垂的愈发深了,声音冷淡没有感情,“我娘说她要为我生个妹妹,那孩子不过还有两个多月便出生了,我为她做的小床也快要做好了,可是一把大火,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娘腹中怀的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儿了。”

江阮呼吸一滞,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眼眶募得红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风吹起竹叶,发出簌簌的声音,飘来了清浅的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