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1 / 2)

祁烨已经起了兴致,唇沿着她的脖子往下,声音模糊不清,“这就是休息,我问过花琰,这个月份小心一些是可以的,我会轻一些的。”

江阮心里疼惜他,想着让他多休息一下,可是他此时这般,她又不忍心拒绝他,只好由着他去了。

他的唇轻柔的触碰着她的肌肤,粗粝的手指所到之地惹来她一阵轻颤,江阮只觉浑身像是被热气熏染了一般,有些轻飘飘的,他尚未干的湿发拂过她的肌肤,让她麻麻痒痒的,江阮忍不住轻唤了一身,“相公...”

祁烨小心的俯身,含住她的唇,感受着她的愉悦。

一番鱼水之欢后,祁烨大汗淋漓,白日里的劳累却似乎得到了疏解,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祁烨下了床,打开房门,外面的小太监立刻拎了热水过来,祁烨难得怔了一下,崔铨上前,“陛下沐浴吧,天也快亮了,该进宫了。”

宴琨在一旁瞅着,啧啧了两声,这宫里的太监到底是比他们这些粗老爷们会照顾人,这大半夜的听皇上墙根,掐着时间送上热水,佩服佩服。

祁烨替江阮擦洗了一下身子,将她裹在被子里,一边穿衣一边道,“礼部定了日子,三日后是登基大典,那日我会在登基大典上一道立后,你心里有个准备。”

立后?江阮心里一动,脑子转了几圈,有些犹疑的开口,“我...臣妾的身份...怕是会引来群臣不满,相公...陛下你初登大位,根基不稳,此时立后未免不妥,还是...”

祁烨猛地转身看她,眸子犀利,声音有些冷厉,“方才的话,你再一字一句的说一遍给我听?”

江阮察觉到他的怒气,不知哪句惹了他不快,眨了眨眼睛,“...孩子好像踢我了...”

“嗯?”祁烨脸上一喜,快步走上前,头贴在她的肚子上,前段时间,江阮就告诉他孩子会动了,可是只要他去触碰她的肚子时,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傻瓜。”江阮嘴角泛起柔和的笑容,拍拍他的头,“你贴着被子怎么感觉。”说着牵起他的手伸入被子中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今日这个小东西似乎格外活跃,扑通扑通的踢个不停,祁烨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手下,江阮的肌肤一鼓一鼓的,像是小脚在到处乱踢。

祁烨的手流连在江阮的肚子上,不舍得离开,直到崔铨在外道,“陛下,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

祁烨方才起身,下意识的想要倾身在江阮唇上亲吻,在触碰到她唇的那一刻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的顿住了,面上表情突然变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生气了。”然后给她掖好被角,转身离去。

江阮躺在那里,有些恍惚。

第57章 二更合一

祁烨走后,江阮睡了一会儿,快到晌午时方起身,一出房门,便看到院内站了十几个太监丫鬟,见到她都跪倒在地,“奴才(婢)叩见皇后娘娘。”

江阮有些微的怔愣。

宴琨靠近她身边轻声道,“这是主子挑来伺候夫人的。”

江阮点点头,抬抬手,“都起来吧。”

不止江阮这里,祁王府里也多了好多人,江阮前往太后院落的这一路上,见到了无数个宫女嬷嬷,确实是不同了。

太后的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江阮给她行礼请安,太后对她摆摆手,“不要这些虚礼了,来,到母后这里来坐。”

江阮顺从的坐到她身边,太后对一旁招招手,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嬷嬷走过来给江阮行礼,“奴婢月谷见过皇后娘娘。”

对于皇后娘娘这个称呼,江阮始终觉得不妥,在璃妃娘娘,此时的太后面前,更觉不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后似是看出了她的犹疑,拍拍她的手,“这位月谷嬷嬷是我刚入宫时,先皇派给我的丫鬟,一直跟了我许多年,我被打入冷宫后,她也一直陪着,今儿早上,皇帝来过,说登基那日,要一并立后,你未入过宫,以后便让月谷跟在你身边,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问她。”

“母后,登基大典之日一并立后,您同意了?”江阮有些迟疑。

“自然同意了,为何不同意?”太后笑了笑,接过一旁宫女递上的百合银耳粥,用勺子搅着直到放凉了些才放到江阮面前,“把这个喝了,暖暖身子。”

江阮垂眸,绞着手中的帕子小声道,“母后难道不觉得这个时机不妥吗?”

太后视线在她脸上看了半晌,叹息着摇摇头,“你呀,同我当年一样傻,为了男人,不考虑自己,只想着为他付出所有。”

江阮抬眸,太后望着她的脸,却又似乎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在看很久以前的另一个自己,“当时我同你一样,觉得只要他好了,我怎样都无所谓了。”

太后苦笑一声,“到如今却就只换来如此下场。”

江阮握住她的手,“母后...”

太后对她笑笑,“无妨,已经都过去了,好在他的儿子同他不一样。”

“祁儿打小就有些孤僻,性子也古怪,他不像旁的孩子一般喜欢那些花哨的小物件,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以前瑞儿逗他时总说,若是他如何如何,便给他这个宝剑,那个宝珠的,但祁儿向来不屑一顾,瑞儿总叹气,说这个弟弟一点儿都不好玩。”提起过世的大皇子,太后一脸柔情。

顿了顿,太后又道,“但是越是这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对自己在乎的就越执着,这些年我不在他身边,他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我这个做母亲的想起来便觉得扎心窝般的痛,他到底是我生出来的,他什么脾气,我这个做母亲的岂会不知,什么都自己忍着,受着,身上背负了这么多的责任,他却硬挺着,那心里得有多苦啊。”

江阮的心募得疼了一下。

太后偏头抹了一把眼泪,又道,“这个皇位他以前时从来没想过要得到,可是为何费尽心机的去得到它,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他坐上这个位子,大家会平安,以后的日子能安安稳稳的过下去,这便是这个皇位存在的价值。”

“他前半辈子过的太苦,后半辈子就应该过的开心一些,什么能让他开心?”太后看向江阮,“你在他身边的时候,是母后见到过的他最开心的时候,若立你为后能让他开心,那便立你为后,管他谁反对呢,他做皇帝还不是全天下都在反对,可是谁又阻止得了呢。”

“所以,想这么多做什么,他既然说得出,便做得到,你就好好顾好你自己,顾好孩子,让自己开开心心的便好了。”

这是太后第一次敞开心扉且神情平静的跟江阮说起这些过往的事情,她知道,这些事情是祁烨的痛处,同样也是太后的痛处,这一十二载,他们母子两个都不好过。

此时她能说出来,心里应该是有些许的释怀,江阮心里既舒了一口气又因着太后的话语满腹感动,站起身对太后行了一个大礼,万语千言化作一句话,“谢母后。”

宫里派来的嬷嬷给江阮量了尺寸,这几日要赶着把立后那日的凤袍赶制出来。

祁王府没闲着,宫里自然也没闲着,长乐军一部分回了边界,还有三万驻扎在京中,幽云骑接手了禁军,所有兵力也在整顿当中,在此期间,祁烨整顿了朝堂,将蔡相的党羽撤职的撤职,下狱的下狱,百官之间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但是祁烨却又要翰林院学士杨大人暂代宰相之位,这又让那些有学识的官员有了一些希望,这杨大人空有翰林院学士的官职,却向来没有实权,他为人古板,不会溜须拍马,又不会迎合皇帝,即便学识渊博却也得不到皇上的重用。

而此时新皇对他委以重任,是否是新朝一个好的开端呢?

朝堂上的事情顺利的进行着,宫内的事情祁烨到还没得空解决,皇后被禁足,蔡相入狱,蔡家被封,废太子幽禁府中,一切已经都是有心无力,却还有一人怒火愈加旺盛,那便是先前的皇太后,此时的太皇太后。

一天之间,天翻地覆,太皇太后怎会咽的下心中的这口气。

崔铨端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小声道,“陛下,太皇太后的婢女过来说太皇太后请陛下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