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婆子立马上前,态度极其恭敬的将那荷包接过,送到楚棠面前:“霍四奶奶,这是我家世子爷给您和霍四爷的贺礼,小世子一片心意,您可得收好了。”
世子爷?
楚棠反应了过来,今日在场的贵勋当中,就数康王最为尊贵,她也听说过霍重华是康王之子的老师,那就错不了了。
楚棠笑了笑,看着孩子可爱,忍不住想去捏捏他滚圆的脸,但还是收了手,毕竟身份摆在这里,“那我就替你的老师多谢小世子了。”
朱辰还是紧绷着脸,好像是被人赶着鸭子上架似的,又眨了一会大眼,转身就气傲傲的走了。
楚棠打开那荷包一看,竟是满满当当的一袋金豆子……果然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一样的行径古怪。
朱辰回到顾柔身边,小声嘀咕:“娘,辰儿刚才见过师娘了。”
顾柔低头哄劝他:“然后呢?东西给她了?”
朱辰咬唇摇了摇头:“没有。”
顾柔一愣,“为何?娘不是跟你说好了么?那玉佩要给她,她是你的……师娘!”
朱辰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楚棠那一刻,突然就不想听顾柔的话了,小嘴鼓了好一会,才道:“那好吧,等下次见着师娘,我再把娘那块玉佩给她。”
*
楚棠昨夜几乎没有合眼,她知道霍重华忙于两座宅内的酒席,一时半会也回不了,用过午饭,她便和衣睡了一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棠睁开眼时,耳畔已无喧闹,幔帐拉下,落在了脚踏上,从外间吹了晚风进来,一起一浮,荡荡悠悠。
撩开幔帐,内室点了大红喜烛,外头已经黑了,她睡了一个下午。
“你醒了?”霍重华的声音从外室传来,话音刚落,楚棠就见他手捧书册走了过来,他已经洗过澡,身子只着白色中衣,领口大开,有种放荡不羁的魏晋名士之态。
这个时节晌午时还算热,可到了晚上,尚有凉意,他一靠近,楚棠就能闻到淡淡的皂胰子的香味。
他五官立挺,单是看脸,有些消瘦,但露出的胸膛却是结识有力的。
楚棠嗯了一声,心跳猛然间开始加速,霍重华只是站在脚踏外缘:“我叫人备水,你是自己洗?还是我帮你?”
楚棠:“……我自己来。”她肯定是耳朵出了问题,刚才一定是幻听。
墨随儿和墨巧儿早就不见了踪迹,小丫鬟将浴桶装满,很快就退了出去。
楚棠在净房待了好一会,洗去了脸上妆容,仔细侧耳听外面的动静,却是什么也没有。
她突然不敢出去。
半晌,也没人过来叫她。
楚棠穿好衣服,常服也套上了,换做寻常在闺中的时候,她一般只着中衣,就等着上榻了。
她出来一看,霍重华还在看书,墨发梳的一丝不苟,体态匀称有型,白色衣裳衬得他如仙人之姿,他一贯喜欢宝蓝色,楚棠还是第一次见他浑身上下只有一种色调。修长笔直的长腿还露了一截……
她在想,自己要不要也拿一本书看看?总不能自己直接就上榻了!会不会让他想岔了?
霍重华这时弃了书,走了过来:“这么晚了,你还看什么书?也不怕伤了眼睛。”
楚棠:“……”
人被拉到床榻边,霍重华摁着她的肩坐下,他又起身去拿了只玉杯过来,里面装的是合卺酒,楚棠当然知道这是要干什么,配合着喝了交杯酒。
当霍重华送了玉杯再回来时,她显然已经连正视他的勇气都没了。
榻上的果子等物已经被人清理干净,霍重华坐在她身侧,两人都是直视着前方,坐的端正笔直,他问:“你饿么?要不要吃饭?”
楚棠:“不饿,中午吃多了。”
一问一答,客客气气。
烛火燃的正旺,霍重华转过身,自然的抱着楚棠放在榻上,他自己随后也跟了上来。银钩晃动,幔帐垂落。视野突然就暗了下来。
只是并非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暗,昏黄下,气氛更显紧张,两人的影子落在幔帐上,重叠在了一起。
霍重华终于如愿以偿看到那件贴身的艳玫色小衣,尺寸略显小了,鼓起的仙桃儿呼之欲出。大掌覆了过去。
他呼吸一滞,俯身下去,在她耳边道:“别怕,一会就过去了。”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楚棠没来得及细思,那只手已经从小衣下面探了进去,带有薄笺的指腹让人颤栗不已。
这次的吻和前几次又是不同,只是蜻蜓点水稍作停留,这之后就往下了。她与他在小筑有过一次,按理说会水到渠成,却在那顷刻间,楚棠差点痛的厥了过去,本能的防卫去推他。
霍重华双目赤红,大滴的汗珠子落了下来,这个时辰他可不顾什么怜香惜玉了,大掌握着她两只碍事的手,摁在她头顶,彻底控制了局面。
好不容易熬过最难以承受的一阵,却不想后面才是狂风暴雨,楚棠一直以为文人和武将会不一样,怎么霍重华却是更加恐怖,她开始明白自己那三日昏睡的缘由了。
实在熬不住就问了一声:“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霍重华被她分神,惩罚性的低头娶咬了一口,他这才开始,她怎么就催促了?
回答楚棠的是霍重华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迷糊中感觉到了一切归于平静,她差不多立刻就能睡着了,没喘几息,霍重华又抱着她来了一遭。
再后来楚棠彻底没有印象了。
*
翌日天没亮,鸣鸡叫了几声,霍重华贪恋了一会才不舍的起榻,他每日必定晨起练剑,因着上回与顾景航对抗,险些就成了手下败将,这让他更是不欲放弃武学。男人就是这样,一切都想争个高低。尤其是和自己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