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全羊没了。”
“没了?”
“嗯,现在整只羊不好弄,特别最近老板不在,店里就我一个人忙乎,那两厨师每天一头扎进厨房,就啥事不管了。”小冬又苦笑一声。
“倒也是。”许亚文心想:这小冬确实辛苦,被老板压榨劳动力不说,还常常遭老板和客人骂,怪不得整天愁眉苦脸的,不是冷笑就是苦笑,连个好好的笑容都没有。
片刻后,许亚文差不多吃完了,准备叫小冬结帐,结果发现小冬不在收银台,正想小冬去了哪时,小冬忽然从后门进来,手中还端了一盘子肉。
此时店里只剩许亚文和蒋晓梅一桌客人,小冬端的肉,自然是给他们的。
“这肉我好像没点啊。”许亚文说。
“这是我请你们吃的,刚烤的新鲜五花肉,那头猪今天才被宰,味道口感都是最好的时候。你们尝尝吧,不要钱,以后多来光顾就行。”说着,小冬将盘子递到许亚文和蒋晓梅两人面前。
“哦,原来还有福利啊!”许亚文笑了,拿筷子夹起一块便吃。
蒋晓梅看了眼五花肉,心想:如果真是刚从猪身上切下来的肉,倒是可以尝尝。
她等许亚文等到现在,也确实有些饿了。
随即她跟许亚文一样,用筷子夹了块肉,放入嘴里。
等吃几块后,蒋晓梅觉得这五花肉的口感确实与众不同,软软嫩嫩的,又肥而不腻,也许是因为饿了,总之口感特别好。
蒋晓梅索性放开吃,竟然把一大盘子肉全吃完了。
“味道不错吧?”小冬特意望向蒋晓梅。
“嗯,还行。”蒋晓梅擦了擦嘴,敷衍道。
过后,许亚文结了帐,便和蒋晓梅一块出了烤肉店。
许亚文摸着自己肚子,显得心满意足,对蒋晓梅说:“后面这五花肉真是不错,下次就该晚点来,或许还可以吃到。”
蒋晓梅嗯了一声,也没多说话。
两人漫步在街上,准备回家,结果刚走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许亚文?”
许亚文回头一看,见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旁边还站着个女人,应该也是一对夫妻。
望了半天,许亚文才想起来,大声叫道:“郭鹏?”
原来这叫郭鹏的男人是许亚文的高中同学,已有十多年未见了。
两人笑哈哈地寒暄一阵,最后郭鹏问:“你就住这啊?”
“对,你们也是?”
“那好啊,以后经常串串门。要不这样,今晚你先去我们家坐坐,就在附近,我们也好多年没见了,等会开几瓶酒,多聊会怎么样?”
许亚文心想晚上反正也没什么事,这倒也可以,于是和蒋晓梅一块去了郭鹏家里。
到郭鹏家,郭鹏相当热情,连开了两瓶红酒。许亚文也知道郭鹏爱喝酒,自己恰好也能喝几口,两人便尽情喝了起来,蒋晓梅则和郭鹏老婆在一旁闲聊,时间消磨得相当快。
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多,许亚文夫妇准备告辞,郭鹏又是客客气气地送他们到楼下,还说下次再去许亚文家喝。
从郭鹏住的小区出来,两人正要经过拐角,沿烧烤一条街回家时,忽然看到紫火烧烤那家烤肉店后方有处灯亮,而且还在冒烟。
“咦?那家店还在做生意吗?”
说着许亚文再仔细一瞧,发现烤肉店的灯已经全关了,应该没有营业,可这么晚了,那家店还在忙乎什么,烟又是怎么回事?
“会不会着火了?”蒋晓梅问。
“走,去看看。”许亚文喝了不少酒,正兴奋着呢,所以相当起劲。
没走几步,两人来到一座黑漆漆的院子,院子的一头是烤肉店以及相连的厨房,另一头就是那亮着灯且冒烟的小房子,两地相隔大约十几步路。
许亚文看了看,判断那小房子应该是间杂房,用来放些杂物之类的。烟就是从半开的窗口冒出来的。
许亚文来到门前,用手轻轻推了下,发现门是关了的,再扭动把手,门竟然一下打开了。
“有人吗?”许亚文边问边走进去,蒋晓梅跟在他后头,但见满房间的浓烟,呛得他们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烟雾缭绕中,他们终于发现有个人坐在地上,正用大扇子在扇什么东西。
那人便是小冬。
许亚文正待要问,蒋晓梅猛地发出一声惊呼。
因为门打开了,浓烟遭到驱散,许亚文已然可以清楚看见,小冬的身前,生了一大堆炭火,而在炭火上方,竟有一具肥肥胖胖的死尸,被两根细长铁杆串着,架在特制的铁架子上,正放在炭火上烤。
死尸的两条小腿被摆成“x”字型,两根铁杆先刺透小腿的交接处,再插入死尸肛门的左右两侧,最后从死尸的脖子处穿出来。正是这样,才使得一具肥大尸体,能够腾空并放在火上烧烤。
死尸被烤的姿态,也和那些烤串几乎一样,不过是更大更肥。
眼见这幕,许亚文当场吐了,把满肚子的啤酒全吐在地上。蒋晓梅也吓得紧靠住墙面,脸色苍白。
许亚和蒋晓梅都认出来了,眼前这具尸体,就是那个许久未见的烤肉店老板。他们万万想不到,小冬居然如此歹毒,不但把经常骂自己的老板杀了,还将老板尸体脱光放在火上烧烤,用最残酷的方式侮辱尸体。
另外,他们还发现尸体肥硕的腹部,已有一大块肥肉被割去了。
许亚文和蒋晓梅同时想起今晚小冬递给他们吃的所谓新鲜五花肉,小冬还说,那头猪今天才被宰,所以肉正新鲜。
联想到这些,两人感觉胃里面翻江倒海,一阵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