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力回道:“放屁,那是怪你,我那些手下,谁敢走我前面啊?”
一顿互相吐槽后,两人才注意到,幽暗的阁楼深处,正站着一个人,静静听他们说话。
“柴虹?”张南先认了出来。
“嗯。”柴虹应了声,并慢慢将窗帘拉开一条缝。
阁楼一下变得敞亮,两人同时看到,柴虹此刻正穿了件条纹睡衣,头发很凌乱,脸上还敷了层面膜。
柴虹取下面膜,两手揉了揉面颊,终于微笑着说:“你们来啦?刚不好意思,我在敷面膜,不方便开口说话。”
“哦,我们找不到你人,所以上这来了。你呆在阁楼干嘛,为什么把窗帘全拉上?”王自力以一种质问口气问。
当王自力说话时,张南鼻子嗅了嗅,他发现那股腥臭味在阁楼尤其重。
“我喜欢在阁楼,没为什么。还有拉上窗帘,是怕那男人来找我,王警官,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先下去吧!”王自力见这阁楼实在太挤,决定到客厅再跟柴虹好好周旋。
回客厅后,柴虹分别给王自力和张南泡了杯茶,让他们坐下说话,趁此间隙,王自力不断打量柴虹,现在心头充满疑虑,他觉得柴虹看着哪都不对劲。
“你脸色很憔悴嘛。”王自力说。
“是啊,这两天人特别不舒服,尤其是今天,一直恶心想吐,难受死了。”
“你刚怀孕,反应就那么大吗?”
“那个不一定的,再说了,我怀的这东西,究竟是什么还难说。”柴虹苦笑一声。
王自力喝口水,没接话。待放下茶杯后,他又继续问:“你昨天对我们说的事情,没什么要补充和修正的吧?”
张南听得出来,王自力正在试探性盘问,这方面王自力是擅长的,所以他决定先不插话,把一切交给王自力。
“没有啊,怎么了?”柴虹问。
“哦,我随便问问,昨晚睡得怎么样?”
“几乎是一夜没睡,跟你们说,我太难受了,最严重的时候几分钟就要跑去厕所吐一次。”
“你指甲剪了?”王自力根本不搭柴虹的话头,继续在谈话中占据主导。
“是啊,指甲太长了。”
“剪了后搬东西方便吗?”
“什么?什么意思?”柴虹霎时露出一个诡异表情。
“哦,我的意思是,把指甲剪了,做事情应该方便点。”
“那个……也差不多吧。”柴虹有些漫不经心。
“这样,我们把昨天你跟我们说的事,再好好梳理一遍。”王自力坐直身体,“首先,你说你老公是两个多星期前失踪的,然后你遇到那男人是在……是在三个多月前?”
“对。”
“也就是说,从你遇到那男人开始直到你老公失踪,你老公一直都在,是不是?”
“是啊。”柴虹脸色渐渐异常。
“他每天在做什么呢?”
“睡睡觉,看看电视吧,我也不知道,我不管他的。”
“不出门吗?”
“嗯,他总喜欢在家里,我也一样。”柴虹的语气显得很不坚决。
“那不对啊!从你发现那男人有问题到你老公失踪那段时间内,你说你天天晚上去健身房?”王自力继续咄咄逼人地问。
“嗯……怎么了?”柴虹的脸色开始泛红。
“我们对你老公有一定了解,以他那样一个歇斯底里的人来说,他怎么会同意并相信你每天晚上去健身房呢?”
“他……还好吧,可能他看我每天回家都很累,就没怀疑。”
坐在一旁的张南心想:这叫什么解释,看来这女人已经乱了。
“累?”王自力笑出了声,“做很多事都会让你看上去很累,比如……算了不说这个了。按你的说法,你老公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没察觉到你出轨不说,还放你每个晚上往外面跑,这跟你以前的描述可不一样。”
“是么……大概……你们跟我了解的有点不一样吧。”柴虹敷衍似地回了句。
“行,这一页翻过去,我们聊别的。”王自力笑了笑,像是胜券在握一样。
“好,聊别的。”柴虹拿杯子喝了口水,张南和王自力同时注意到,柴虹的手在发抖。
“你手上的戒指呢?”王自力指了指问。
“嗯?戒指?”柴虹一下没反应过来。此刻她手指空空,没戴任何饰物。
“我提醒你一下吧,昨天你来找我们的时候,手上戴着结婚戒指。”
“哦……哦……那个,我在家里一般不戴戒指。”
“平时出门都戴吧?”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