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俏忙问什么事,杨锋却指着自己身上,鬼叫般吼道:“烂皮……烂皮……又冒出来了!”
原来真是那些死皮,正不断从杨锋身上的绷带缝隙中钻出来,似乎无穷无尽,密密麻麻的一片。
杨俏和杨熙也吓坏了,杨俏忙大声叫喊:“医生!医生!”
他们一齐跑出病房,准备把医生叫来,可这时是半夜,值班的医生又不知去了哪,半天都找不着。
与此同时,当见杨俏和杨熙跑出病房后,杨锋就嗫嗫嚅嚅地说:“你们……别走啊……别走……”
顷刻,杨锋身上的死皮又大量钻了出来,好像头发一样,越聚越多。杨锋狂叫几声,瞬间失去了理智,随即他坐直身体,快速扯开身上绷带,把藏在旁边抽屉内的那把刀片取出,对着原本已经满是伤痕,甚至没有了皮的全身各个部位,狠命地刮起来。他两眼充血,牙关咬得“咯咯”作响,那些新长出的死皮,连同他身上的血肉,一块块掉落地上……
半天,杨俏和杨熙终于找到医生,等说明情况,带医生回到病房时,他们看见杨锋两眼瞪大,已经气绝身亡。杨锋的身旁四周,堆满了大量死皮和血肉,且由于杨锋身上的肉几乎全没了,俨然成了一个骷髅般的人形。
那模样,正如那棵被剥了树皮的大树。
【四十】魔幻人生(死命,邪镇续)
深夜,嗨摆酒吧。
奇光异彩的舞池上,一群舞女正卖力扭腰甩跨,热情舞动,姿态妖娆撩人。
作为酒吧驻场歌手,程秋娜站在舞女身前,唱着激情澎湃的嗨曲。
台下烟雾缭绕,纷乱嘈杂。
这是一天当中,嗨摆酒吧最热闹的时候。
突然,酒吧的灯全部熄灭,音乐声也随之停止。
瞬间的中断,令沉浸在欢悦和热情中的男男女女极不适应,现场立马陷入混乱,叫喊声,说话声不绝于耳。
但出乎意料的是,很快灯又亮了,一切恢复正常。
然而却换来更惨烈的几声叫唤。
只见舞池上一名舞女,蹒跚在舞池上,满身的鲜血。她的脸庞仿佛一个深邃的黑洞,整张脸皮已消失不见,甚至还冒着浓烟。在她身旁的几名舞女不停发出惨叫,程秋娜则吓得直接摔下了舞池。
倒地后,程秋娜便感觉小腿传来一阵疼痛,与此同时,那名没了脸皮的舞女也摇摇晃晃地掉下舞池,正好落在她身上,两人重叠一块。
程秋娜惊叫一声,当即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次日一早,老贾的咖啡馆内,王自力盯着张南,半天不说话。
“你看我做什么?”张南才注意王自力正看他。
“我刚问了你三遍同一个问题,你都没理我,所以我他娘只能这么看着你,看看你灵魂出窍到什么时候。”
“哦,我在想心事。”
“阿南又有心事了。”老贾走过来,满脸和气地把两杯咖啡端给他们。
“我在想,如果我们不是随机运作的生物,而只是类似计算机中一个加密的数据,那我们的人生,会不会是被另一种凌驾于我们之上的生物或其他先进生命体所预设的,就像‘上帝创造人类,安排命运’这类说法一样。包括我们的思想,行为,甚至是机遇和运气,统统都是固定的,那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的命运是否难以改变呢?”
“行了行了……你别跟我扯这些,我脑袋疼。”王自力用手示意张南别再说下去,并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关心关心咱们眼前的事。”
“可能吧。”老贾忽然迸出一句。
“什么可能?”王自力问。
“我回答阿南的。”老贾微笑道。
“哎哟……他有病你也有病啊!他那朋友都被吓得住院了,他还有闲心在想那些有的没的玩意!”
“你别胡说……”张南忙回应,“程秋娜住院,完全是因为从舞台上摔下来,小腿骨折,不是精神方面疾病。”
“算了,也差不多!不扯了,我再问你一遍,你对近期的事怎么看?都第四个了!”
张南隐约记起来,刚才进咖啡馆的时候,王自力确实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连同嗨摆酒吧的舞女在内,近期已有四名受害者,惨遭脸皮切割死亡。
“这种刑事案件,不是该你们警察处理么?”张南疑惑地问。
“你废话!我让你帮忙分析,肯定是这案子有诡异的地方!”
“不就是四名受害者的脸皮全被切割么,你只需要调查四名受害者的共同点,再利用你们警方资料,查一下有无这方面倾向的罪犯或嫌疑人,毕竟像切割脸皮这类犯罪手法还是相当独特的。”
“这些我懂!可问题没那么简单,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我刚才跟你说的啊?”
“应该没有吧。”老贾笑眯眯地替张南回答,很显然连身在吧台的老贾都听到刚才王自力叙述的案情了。
“再说一遍吧。”张南终于有些认真。
“你给我听好了!近期……或者具体点,两个星期内吧,总共有四名受害者,全被削去了脸皮,但关键是,他们的死因都不是脸上的伤,你也知道,切割脸皮这种事虽然听着渗人,但不可能让人马上就死,而那四个人,都是当场死亡,最快的死亡速度甚至在几秒内,你知不知道,他们死因是什么?”
“什么?”连一旁的老贾也起了兴趣。
“烧伤!”王自力敲了敲桌子。
“他们的脸上是烧伤?”张南坐直身体。
“不止脸上,我刚说了,脸上的不是致命伤,而是他们的内脏!兄弟……他们的内脏全烧毁了,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
“这怎么可能呢?”老贾满脸疑惑。
“你的结论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是短短的一瞬间?”张南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