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自力在心中还是认可张南所说的话,从前他所受的专业训练,其中就包括了在办案时要最大限度排除个人感情与心理暗示。
电梯门开,两人顿时闻到一股刺鼻气味,原来走廊上到处都是破碎的药剂瓶子,还有从垃圾桶内翻出来的杂物。
他们顺走廊向前走,发现病房门几乎都关着。
再走到厕所附近,便见地上躺着好几名护士,还有一男一女两名医生。
“靠!”
王自力骂了句,赶紧逐个检查,才知这些人气息正常,只是昏迷,并无大碍。
“怎么样?”张南问。
“没啥,一个个都昏迷了而已。”
“什么原因造成的?缺氧还是中毒?”
若是病理性的昏迷,几乎不可能这么多人同时发生,所以张南推测缺氧或中毒的可能性较大。
“还不清楚。不过我看过他们瞳孔,应该不是中毒。”
张南点点头,随即蹲下身,开始仔细检查。
王自力则用脚踢了踢某个男医生,并大声说:“起来起来!都他妈给我起来!”
“你办事还真粗鲁。”张南说。
“这算什么,你是没怎么见过警察办案吧?再说这些人从表面看属于聚众捣乱,按平时得一个个拉去警局问话的。”
“你准备怎么处理他们?”张南站起身,不仅眉头紧锁。
“等问清楚再说吧。”王自力忽然觉得很棘手。
“走,我们再看看。”
两人接着来到热水室,又发现地上一群昏迷的医生和护士,其中还夹杂了几个病人。
“你那女学生说,这栋楼的人最近行为很古怪,还模仿近期自杀的女护士和老鼠,可怎么我们一来,这些人就全昏过去了?”王自力问。
“只是巧合而已。”
“你发现点什么没有?”
“有。”张南绷着脸,跟进医院前的表情截然不同,“他们每个人的眉心间都有一团黑气,你应该也知道,这是入邪的特征。他们被人暗算了。”
“暗算?你一般不大用这个词啊!”
张南不回话,而是又蹲下身,用手在一名男医生的胸口轻轻抚摸,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他们不止眉心,连中庭处都有黑气,那是入了大邪,多数被下了蛊。”张南沉沉说。
“等等!你别跟我扯这些鬼话,你先告诉我,中庭是什么?”
“就是人的胸口正当中。”
“下蛊又算什么玩意,那不是骗人的吗?”
“确实有许多所谓的蛊术是骗人的……”张南站起身,拍了拍手,“但如果真是个精通蛊术的人,那对我们来讲就相当麻烦。”
“我呸!相当麻烦?你让他站面前,老子一枪崩了他!”
“随便你吧。现在你可以去敲那些病房门了。”
王自力也不搭话,挪步到一间病房门前,重重敲了几下。
继而他望向张南,又问:“假如他们真像你说的那样被人下了蛊,那你能解吗?”
张南摇摇头,说:“蛊术和其他邪术或法术不一样,能解蛊的人,其自己本身必也会下蛊,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他们被下了什么蛊,蛊有多种多样,不过我倒是认识个人……”
张南正说话间,病房门出乎意料地开了。
从里面探出一个人的脑袋,是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
“你们两个……”那男人相当谨慎,都不敢把门完全拉开。
“开门,我警察!”王自力粗声粗气地说。
男人犹豫了片刻,便把门打开了。
张南和王自力踏入病房,就见病房内还有个女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上戴着棉帽,看起来比男人小几岁。
“她谁啊?”王自力手指指问。
“哦,她是我老婆,在住院呢。”男人回答。
“住几天了?”
“已经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那这几天医院发生的事你都清楚吧?”
男人点点头。
接着,男人便将今晚所见告诉了王自力,和程思琪的叙述完全相同。
“所以你感到害怕,就把门给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