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这要问你呀!”
陈秦听着两人谈话,诧异地问:“伤口怎么了?”
李珏微笑,问陈秦:“小伙子,你来说说,你觉得他的头上,是被什么钝器给砸的?”
陈秦冷静思考了一下,回答:“我认为是榔头,铁棍,铁锤之类的东西。”
“所以说你看,有时候经验比专业更重要吧。我跟你讲,一般榔头和铁棍打上去,不会有那么深的伤口,这人的头,绝对是被一种尖头铁锤打的。”
“哦,是吗……”陈秦显得很腼腆。
韩冰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打断两人谈话说:“走吧,去下一具尸体。”
“下一具尸体就在前面的坡上。”周岑说。
他们陆续爬上土坡,韩冰又从土坡快速跑下来,尝试让自己代入到被害人当时的情境中去。结果他冲下坡三次,每次都不大顺利,有一次险些滑倒。
“这个坡看起来没什么,其实挺滑的,坡上的路也不好走,都是树枝,想想当时还是晚上,如果一个人慌慌张张冲下坡的话,很可能摔跤。”韩冰说。
其他人都认同韩冰的分析,没有反对意见。
走了没几步,他们看见一具女尸,靠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手里抓着手机。
韩冰走上前,打量了片刻,问:“这个就是那具死状相对较好的尸体?”
“是的。”苏晴说。
“叫什么名字?”
“方思燕,也是上海人。然后我们还从她的皮夹里翻出一张名片,好像她是在酒吧上班的。”
“酒吧上班?上什么班?”韩冰漫不经心地问,他的视线集中在方思燕的手机上。
“不清楚。从有名片这一点来看,应该不是陪酒的公关,可能是吧台服务员,或者dj,歌手之类的吧。”
“哎哟,小苏,你对酒吧挺了解的么,你以前做过啊?”李珏打趣说。
“切,我才没有!”
韩冰蹲下身,他的视线依然在死者方思燕的手机上,慢吞吞问:“她的手机被动过吧?她拿手机的动作有点不对劲。”
“是的,我们查过她的手机,发现她就是昨天晚上报警的人。”苏晴跟着蹲下身。
“哦?就是她报的警?她当时说什么?”
“她说,他们是从上海出发的驴友,总共有六个人,四男两女,她当时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走散了,两个男人失踪了,还有一个男人有危险,然后他们中的另一个女孩被杀了,她看到了尸体,说那女孩被脱光衣服吊在树上。她怀疑这地方有人躲在暗处故意想谋害他们,所以才报的警。”
“一个女孩,被吊在树上?”
“嗯,那是另一名女死者,我们下一个就要去她那里,她的情况比这位惨烈得多,而且确实和报警说的一样,全身被脱精光吊在树上。”
“还透露其他什么信息没有?”
“没有了,当时情况很紧急,所以她也只是匆忙交代一下。”
“报警电话的录音,能提取出来给我么?我想听听。”
“这个没问题的,等会我联系一下。”
“尸检情况怎么样?”
陈秦站前一步回答:“死亡时间跟前面那具男尸差不多一致,死因是窒息,脖子上有勒痕。”
韩冰点点头,觉得没有必要再逗留了,便让苏晴继续带队走向下一具尸体。
他们来到丁苗尸体跟前,韩冰眼见一具全身赤裸,满是伤口,又被吊挂在树枝上的年轻女尸,顿时感觉有些不大舒服。
地上一大滩的血迹,已经全干了。
韩冰难以分辨丁苗究竟是死于致命伤还是失血过多,无论哪一种,都表明了凶手手段的残忍,并通过侮辱尸体寻求快感或发泄仇怨。
韩冰照例先问丁苗姓名,以及身份证上的家庭地址。
与徐峰和方思燕一样,丁苗也是上海人,地址是在上海郊区。
韩冰很快发现,丁苗与之前两具尸体相比,有个明显区别。
“这里不是案发的第一现场。”韩冰肯定地说。
“嗯,是的。死者伤势很重,基本是致命伤,手腕处还有抓痕,但这里太过于干净,所以应该不是第一现场。不像先前两具尸体,现场都能找到一点凌乱的痕迹。”周岑回道。
“如果不是第一现场,那么第一现场在哪?”
“还没找到。等老肖那边的结果吧。”
“死亡时间呢?”韩冰觉得不用多问死因。
“跟前两名死者几乎一致。”陈秦回答,又立即补充一句:“除了后面两具尸体,这三具尸体的死亡时间相差不大,后面两具的话,需要等我回去,才能够化验确认。”
韩冰想起来,其中有两具男尸,遭遇了肢解,死状也极为残忍。
若尸体难以通过初检分析,那么一定被破坏得相当严重。
“照片拍完了没有?”韩冰问周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