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子起身,严肃地朗声道:“你们放开手脚去打,只要凭的是真本事,便不许任何人多事多嘴,否则便是与本宫作对,在场诸位都是见证。”
圆子自从接掌帅印,自来以身作则,说话算数,光明磊落,众人有目共睹,见他开了口,便都信了,齐声催促朱校尉快些动手。
朱校尉心知禾苗家学渊源,论轻灵速度自己绝不是她的对手,唯有从力量上博得一胜。
他当机立断,虎吼一声,迅速朝禾苗扑去。
原本以为禾苗一定会迅速躲开,再借着灵巧招式与他缠斗,那他就可以和她拼耐力。
谁知禾苗不避不让,稳稳当当站在原地,气定神闲。
朱校尉原本是一拳冲着禾苗的面门去的,眼看着就要撞上她的鼻尖,突然又改了心意,折回去搂她的肩,心说把她抱起来摔个大跟头,让她丢脸离开也就行了,不必把这张如花似玉的脸打烂。
禾苗瞳孔微缩,在他手掌即将触到她肩头之时,闪电般出手,双指合并如刀,闪电般在朱校尉穴位上一戳一拂,再巧妙地抓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拧。
朱校尉手臂一阵酸麻,失去力量,他也不慌,另一只手弯曲成肘,猛地撞向禾苗的面门。
这会儿他也看出来了,何苗苗是有真本领的,再心存轻视便只剩下败退。
禾苗苦练多年,在近身搏击上很有心得体会,力量也不弱。
但朱校尉在生死线上摸爬滚打多年,练就的都是实用本领,且天生力量强横,反应敏锐。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多个回合,精彩纷呈,众人看得投入,频频叫好。
有些上进的,甚至现场观摩着互相交流,学了起来。
突然,禾苗卖个破绽,朱校尉措手不及,被禾苗狠狠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校场上一片诡异的静默,片刻后才有稀稀落落的掌声和欢呼声响起来。
但不拘欢呼的人有多少,始终代表禾苗赢了。
朱校尉又羞又气,趴在地上不想起来。
禾苗跨前一步,走到他面前。
众人以为她会出言羞辱朱校尉,毕竟他刚才可是左一个女人如何,右一个女人如何的。
禾苗却是弯下腰,伸出手,友好地注视着朱校尉的眼睛,认真严肃地说:“以武会友,朱校尉,承让!多谢你方才在争斗之中,心存怜悯不伤我容貌,你是真汉子!”
朱校尉的确是收过手,但只有刚开始那一次。
后来他发现自己很有可能打不过禾苗,就再没这么做过了。
可是禾苗刚才却这样说,分明是有意在众人面前保他颜面。
他心情复杂地盯着禾苗的手,不想借着这只手起来,但是又觉得过意不去。
便气哼哼地随意搭了一下禾苗的手掌,纵身跃起,沉着脸大声说:“老子是个男人!有一是一,有二是二!老子只收过一次手,其他可没让过你!输了就是输了,老子才不找借口!”
众人抿着嘴笑,并不因为他输了而看不起他,反而觉得他诚实粗率得可爱,一起拍着他的肩头安慰他:“没差多少,多练练,说不定下次就赢了。”
禾苗走向另一个满脸不以为然的将士:“我向你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