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奇闻言,身子微微往后顷了顷,很快,眼前便出现了极为奇幻的一幕。
只见白色的烟从底部往下慢慢渗出,并在与顶端不过半寸之隔的一片莲叶上聚集,那莲叶也不过就是比铜钱大了一倍左右,那烟雾在上面越聚越多,然后再顺着莲叶的脉络向下倾泄!
这莲叶与最底下的一朵大莲花相距约莫就是有一拳之隔,只见那烟雾如同是高山内的瀑布一般,倾泄而下,美不胜收!
更为让人惊叹的是,此时,那烟雾落入了莲花盘内后,竟然再悠然腾升,形成了真正的烟雾缭绕,雾雾腾腾。犹如白龙旋绕,感受神灵飞升,恍若仙境。
浅夏欣赏了一会儿,便缓缓闭目,用力呼吸,只觉那幽香纯正,令人在清雅的舒缓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纯净!之前因为与桑丘子睿的一席不愉快的谈话,此时,似乎是也不再那么让她烦心担忧,只觉得入鼻的空气香味醇和、清雅而悠长,直渗人心!
云若奇则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奇景,突然就心生贪恋,想着这样的一幕,若是能长久持续,该有多美?
“不过就是几味香料,再辅以器具,想不到,竟然是能营造出这样一种仙云流淌,云腾雾绕的胜景!这文人墨客们,果然都是最懂得享乐的。”
这话听着有些酸!
而且,浅夏也并不认可他的这番说法。
“你自己不喜欢,也不能用这样有些偏见的态度来评价别人。罢了,反正跟你也是说不通。”
云若奇呆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了浅夏几眼,现在的她,与先前在雅间儿的她,可是判若两人了!
云若奇身挑了挑眉,不由得对这位穆世子高看一眼了!明明先前浅夏的状态已经是那么糟糕了,可是这才多一会儿?竟然是再度精神了起来。
不仅仅是精神了,而且从她的言谈举止来看,她的沉静、理智,已经是再度回笼了。
“给公子请安。”
“嗯,下去吧。”
听到了外头的请安声,浅夏心中的一块儿巨石也算是落了地,知道他没事,看来,这所谓的病重一说,又是他自己设计的了。
云若奇起身作揖,“给穆世子请安。”
“行了,坐吧。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见外?”
云若奇的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话?貌似他们云家与穆家,还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吧?这穆世子是不是也太过自信了些?
“三哥不必对他客气。你越是客气,他反倒是越要摆谱了。”
穆流年直接在浅夏的身旁坐了,唇角漾着笑,伸手便将她的一缕细发给拨到了耳后,“还不错!原以为你见了他,这会儿就没有心思再理会我了。看来,我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倒流炉,倒是博得了你的欢心了。”
浅夏狠狠地挖了他一眼,“你少来!你病重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想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这段时间日子过地太轻松了,总会有人看不顺眼的。不让人家得手一次,人家怎么会甘心?”
穆流年为自己斟了一盏茶,捏在了手里微微晃动了一下,“不过,对于桑丘子睿,你最近还是不要再见他了。”
“为何?”
“我收到消息,最近他在京城的动作太过频繁,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注意了。你也知道皇上多心,这桑丘子睿先前一直不肯进京为官,这会儿突然就跳了出来,总会让皇上有几分猜疑的。虽然明知道他是为了二皇子活动,也知道这是无可厚非之事,可是一个人的声名太盛,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的。”
浅夏垂眸,桑丘子睿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先不说这一世他还是一名秘术师,便是百年前,他一不会武,二非长子,不也是照样夺得了帝位?虽然是胜之不武。可是这权势的争斗,历来就是成者为王,怎么说怎么写,还不都是帝王的一句话?
抛开这一切都不说,单单说才华二字,这个桑丘子睿的确也是有几分的真本事的。再加上此人心计极深,而且其忍耐的本事,更非常人可比。
思来想去,如今的穆流年,倒是勉强可与之一较!只是,对于穆流年,她的了解,似乎是也并不多。
“浅浅,你不会对那个白发妖人动了心思了吧?你可要睁大眼睛了,他有我长的英俊吗?他有我对你好吗?你可不能移情别恋,始乱终弃!”
噗!云若奇一个没忍住,再次喷出了一口茶来。还好他转身的动作快,不然的话,这一口茶,怕是就要喷到了穆流年的脸上了。
浅夏突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连始乱终弃这样的词儿都出来了,也难怪云若奇会是这个反应。
“你很闲?”
穆流年的动作一滞,脸上立马就换上了一副讨好她的表情,“浅浅,我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最起码我比他正常,这一点,他无论如何也是比不过我的吧?”
浅夏感觉自己的脑仁儿疼了疼,这是怎么回事儿?
穆流年不理会她有些复杂的样子,自顾自道,“再者,我的身分地位,应当也是比他要高一些的吧?所以说,我是真没有觉得他可能会威胁到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可是浅浅,都回京这么久了,你也一直没有给人家一个名分,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了?”
看到浅夏似乎是要发怒,穆流年又笑道,“其实,我也不在乎这名分不名分的,只要你开心就好,只是,这看着你的桃花越来越多,我这心里头总会有些不舒服的。先前你对桑丘子睿还算是保持一些距离的,至少从来不会背着我单独与其会面,可是没想到,你现在对他的态度,竟然是缓和了不少!”
说到这里,穆流年的脸上又浮上了一层哀怨,“浅浅,你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被人家凯觊自己的宝贝,那种感觉真不好受!”
浅夏直接扫了一记凌厉的眼神过去,她突然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制止他,他后面还指不定能再说出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话来呢。
“元初,我们先说正事成吗?你刚刚的意思,是梅侧妃又动手了?”
穆流年瘪了瘪嘴,知道她一露出这样的表情,今日就不可能再提及他们两个人的事了,只好暂时作罢。
“除了她,暂时还不会有别人。或者说,现在有一个梅侧妃在前头顶着,别人,暂时还不会露出尾巴来呢。”
浅夏的眉峰一紧,“那你这个时候传出这个消息,难不成,你想要暴毙?”
穆流年听罢,直接就是伸手敲了她的脑袋一记,“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暴毙?我还想着娶你过门儿呢!”说着,眼珠子转了转,在浅夏的身上来回扫了两眼,“不过,你这说法,倒是不错。你说,若是我以冲喜为由,娶你过门儿,岂不是最好的理由?”
浅夏瞬间石化,怎么又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穆流年却像是发现了什么极为有效的法子一般,整个人都有些雀跃了起来,甚至是还夸张地搓了搓手掌,“这法子简直就是太好了!我早先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我只需要找人测算一下你的合格,然后再撒谎说是只有娶了你,才能化解了我今年的劫难,如此,咱俩的婚事,岂非就再没有什么阻隔了?”
浅夏伸手揉了揉额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冲喜?这样缺心眼儿的法子,也就只有他能想的出来。
云若奇看着穆流年一脸兴奋的样子,实在是不想打击他,不过看到了妹妹的样子,他也就只能是当一回恶人了。
“穆世子,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是长平王府的人,虽然不是亲王,可是你的生辰八字,可是都要上报朝廷的。你不会以为皇上那里没有吧?至于我妹妹的,那就更好办了,不过一介平民百姓,她的生辰八字,稍微派人一打听,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