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安愣了一愣之后,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嘴唇,最终还是低低地说了一声,“多谢了。”
梅妃被贬了品级之事,梅远尧很快就弄清楚了。
身为紫夜的左相,百官之首,他手中的权力,自然是不小。如今听到了自己的妹妹,竟然是被贬了,这可是二十余年,从未有过的事!
不仅如此,听说当时华安宫里还有太后和皇上,而对她这样的处置,还算是轻的!如果不是看在了大皇子的面子上,只怕是她就不止是被降一级了。
梅远尧负手在身后,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这一次,明显是有人算计了他的妹妹,可是从妹妹传出来的消息来看,只怕是不单单只有皇后这么简单。
比如说太后?她在这里面,又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再比如说那个许妃,虽然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去华安宫,可是那个春梅,却是许妃身前最得力的宫女,若说许妃没有参与进来,显然是不太说得通的。
梅府本身就已麻烦缠身,二儿子变成了这副样子,他已是焦头烂额,可如今他也实在是没有那个脸面和胆子,去请云长安。围今之计,除了遍请名医之外,就只能是等着玉离子回京了。
“来人,去请大公子过来。”
“回老爷,大公子还在九华寺呢,依着大公子的性子,这会儿去请了他,只怕他也是不肯回来的。”
梅远尧这才想起了自己这个大儿子,聪明是聪明,就是身子太弱了些,而且最近几年,倒是潜心与佛法了,这与他们梅家的将来,可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那就去请三公子。”
“是,老爷。”
梅远尧才刚刚吩咐完,梅夫人便肿着一双眼睛过来了。
“老爷,千方的病情似乎是又恶化了。您快想想办法呀。”
梅远尧有些不耐烦了,对于老二的病情,他如何会不着急?可是眼下他请了那么多的太医,都不见好,他能有什么办法?再一想到了那日这个儿子在人前的那般出丑,就算是病好了,想要再挽回声誉,怕也不是一两日之事,这梅远尧的心里头就有些膈应地慌。
“老爷,您说句话呀!实在不成,妾身就亲自到云府去请云公子。为了儿子,妾身这张脸也就不要了。”梅夫人说着,再度嘤嘤地哭了起来。
梅远尧听了心中更是烦闷,摆摆手,有些厌恶道,“哭!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你亲自去请云长安?你以为你去了,人家就会来吗?即便是他来了,到时候再来加害我儿,又当如何?无知妇人!”
梅夫人被他这一骂,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有些埋怨道,“你还说!如果不是你的那个好妹妹在宫里头算计人家,人家又怎么会不来给我们千方看病了?依我看,你妹妹就是故意见不得我们家好!明知道他还在给我们家千方看病,竟然是就出手算计人家,她这心里头,除了她的大皇子,根本就没有别人!”
梅远尧哪里会不知道这一点?
可是心里头清楚是一回事,这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说了,若是将来登基的果真是大皇子的话,那他们梅家,还是最为沾光的?说到底,也不过就是相互扶持,互惠互利罢了。
转头再一看自己夫人这憔悴的模样,梅远尧也有些不忍了,轻叹一声,“行了,你也别哭了。先回去吧,我一会儿与千韶商量些事。你在这里,不方便。至于老二那里,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已经让人去淮安请玉离子神医了,即使他不来,我的人,也会紧紧地跟着他。总是会有法子的。”
梅夫人愣了一下,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了玉离子的古怪脾气,她一定会下令让人将那个老头儿给强行绑了来!
梅府里热闹,云府,也同样的不太平了。
浅夏兄妹俩才一回府,尚未进垂花门儿,便听小厮急急寻来,说是老爷病倒了。
两人大惊,火速便到了书房,只见云苍璃早已被人扶到了床上,面色青白,双眼紧闭,表情安祥。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脸色实在太差,很容易就让人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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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妃被降了一级,云苍璃到底是怎么了?要不要紧呢?明天再说吧…好吧,看在你们没有幽默感的份儿上,我再给你们讲个笑话。
*丝:女神,睡了嘛?
女神:睡了!
*丝:呵呵,女神,你逗我玩呢?睡了还能回我消息?
女神:我是她男朋友。
*丝!¥%
☆、第三十六章 意料之外!
云府上下都弥漫着一种低为沉闷的气压,特别是在云府的书房,气氛压抑的,几乎就是让人不能呼吸了。
“大哥,父亲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云若奇的性子最急,才刚刚回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显然是他不能接受的。
“三弟别急,大哥也在想办法,父亲现在的情况虽然并不乐观,可是至少不会再继续恶化。父亲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这样的状况,怕是还要继续昏迷下去。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查出给父亲下毒的到底是谁?”
云若奇的眼神一暗,还用查吗?有胆子对父亲下毒的,除了那个上位者,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有这样的胆子和理由!
“妹妹呢?她不是精于占卜之术?难道事先就没有发现有人会对父亲不利吗?”
正在低头摆弄着银针的云长安抬头,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是听到了他语气中的不满,“三弟,小夏是精于占卜之术,可是不代表她就有了预知的能力。你要明白,她也只是个凡人。”
知道这是被大哥误会了,云若奇的面色有些尴尬道,“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三哥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曾占卜出了舅舅和哥哥都会有一劫。至于那天晚上,哥哥最终还是得利于元初的及时相助,否则,怕是也要出事。而舅舅这里,因为当晚与舅舅单独会面的,是皇上,根本就探听不到任何的消息,后来见舅舅平安回来,我也曾问过几次,可是舅舅给出的答复,都只是让我不必担心,所以。”
浅夏有些自责地咬了咬嘴唇,“若是我再坚持一下,说不定舅舅就不会隐瞒了。”
云若谷的脸上也有些黯然,“妹妹,这不是你的错。说起来,也是那人的高明之处,想来,他也是猜到了我们云家这一辈中还有人会精于占卜之术,反倒是没有在那天晚上动手,而是让大哥受了些责难,如此,倒让我们放松了警惕,只以为占卜到的所谓的劫难,当是大哥那里的。不成想,他竟然是会选择了在事后下手。”
浅夏的脸上一片冷然,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清冷与凛冽,“是我们太轻敌了,果真以为我们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天赋和本事,便能如何了,现在看来,我们还是太天真了。”
“妹妹?”
浅夏的面色倏地一冷,“三位兄长,我们云家曾有过祖训,不得插手紫夜皇室的事务,更甚至是连派个眼线也不准。你们可都清楚这一点?”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点了头。
“现在,别告诉我,你们都是这么做的。”浅夏微冷的语气中,还透着几分的笃定,这一代的云家人,显然是没有那么听话,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这一代的云家,所处的环境,也实在是太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