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少在这里酸溜溜的。也不嫌寒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时不时地抬头看看月亮,再有些好笑地数数星星。
等到穆流年被人扶着回了自己的营帐之后,他悲催地发现,自己似乎是更想浅浅了。
有些孩子气地将头蒙在了被子里,怎么办呢?他想他的浅浅,想的快要发疯了。
可是大战在前,自然是不可能偷溜回去的。
早知道自己会这样想她,当初就该答应了,带上她的。
现在这样,似乎是有一种自己虐自己的冲动。
不知道远方的浅浅有没有想自己呢?
穆流年重新躺好,开始幻想着,这个时候,浅浅肯定也在妆台前睡不着,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自己写给她的家书吧?
那种场面,自己想想就觉得很温馨,很甜蜜,也很感人的那种苦涩甜蜜。
想着想着,酒劲儿上来,穆流年睡着了。
不过,如果他收到了妖月给他的信,就会知道,他是大失所望了。
自他走后,浅夏的确也很想他,可是却没有他想像的那样,晚上睡不着过。
浅夏每天要自己带着孩子,自然是有些累,孩子已经会走路了,白天总是会不停地跑来跑去,浅夏又生怕孩子会摔着,自然是小心地跟在身后。
到了晚上,累得几乎就是不能动了。
好几次,浅夏在沐浴的时候,都快要睡着了。
这样累的浅夏,怎么可能会想他想的晚上睡不着觉?
妖月每每收到了主子的来信,让她将主母的一举一动如实汇报的时候,她就为自己主了掬了一把同情泪。
主子是存了什么心思,妖月岂会不知?
只不过,主母显然是没有主子的情商发达,套用主子的一句话,主母就是一个高智商,低情商的精明傻女人。
辽城里有陆明浩镇守,穆恒被穆流年也带去了祁阳,就连穆焕然,这一次,也跟着去了。
辽城和阳州,除了陆明浩之外,还有云若谷、云若奇两兄弟留了下来。
宋天赫仍然是处理着军营的一些琐事,主要还是做着军营里头的文官儿。
穆焕巧有了喜讯,好在穆焕容能在府中陪伴,倒也不会让她觉得太孤单了。
宋天赫因为穆流年等人的离开,他身上的事务,自然也就多了起来,常常会忙到了半夜,索性,干脆就留在了军营,三五天再回去一趟。
穆流年将青龙和玄武带在了身边,把白虎留下了。
白虎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世子妃。
所以,白虎这么长时间了,一直也不曾在军营里露面儿,倒是时不时地听到了陆明浩的咒骂声,似乎是在骂白虎没有良心,也不知道来看看他这个当兄弟的。
不过,陆明浩也没闲着,三不五时地就找个由头,蹭进了穆府,也不知道他是冲着三七做的菜去的,还是冲着人家三七去的。
辽城和阳州的一切,平静得,就像是没有风的湖面,让人舒心的同时,又总会生出几分的愁绪来。
就像是浅夏,偶尔在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想一想穆流年,陪着母亲一起,到佛堂里为他们那些人,祈福祝祷。
穆流年将他们两兄弟留下来的理由很简单,就是让他们兄弟二人,替他看着浅夏。不许她跟桑丘子睿单独见面。
虽然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小心眼儿,可是他的实际做法,却是超级的小心眼儿。
浅夏似乎也明白他在担心什么,什么也没说,却是在他离开辽城的这几个月里,一直是足不出户,就连有时候小云华闹的狠了,想要出去玩儿,也都被浅夏制止了。
不仅如此,穆流年在他离开之前,还特意命人将云氏也接到了辽城的穆府里,与其相伴。这下子,浅夏就算是有心出去,只怕一想到了要面对母亲的絮叨,也会打消了这个心思的。
桑丘子睿留守辽城,每日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他也是有些奇怪,怎么之前看云若谷处理这些政务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忙呢?
怎么到了自己的手上,到处都是事情,而且仔细看过了,还的确是都得交由他处置过目的。
云若谷对此的解释是,之前他只是代理,所以,许多事情,他是没有决策权的。现在桑丘子睿是皇上诏告在下的辽城刺史了,那么,之前的这些事务,自然就都堆到了他的眼前,这一点,再正常不过了。
桑丘子睿不语,细想之下,也能猜出几分,分明就是穆流年在故意给自己使绊子呢。
这是担心自己太闲了,有时间去找浅夏说话吧?
这个人,还真是小心眼儿的可以!
不过,话说回来,穆流年自然是不相信仅凭此,就能拦得住他桑丘子睿的。
事实上,桑丘子睿也不是没有试去去夜探穆府,不过,才到了院墙外头,他就感知到了,这里的暗卫,可是丝毫不亚于先前的长平王府。
凭他一己之力,还真是进不去!
直到这个时候,桑丘子睿才不得不是真的服了穆流年了。
他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是个好手儿,而且,在处理其它事情上,也一样是个好手!
连一个自己与浅夏单独见面的机会也不肯给。
这么久了,自己一直忙着,而浅夏也一直是足不出户,再加现在林夫人也被他给刻意接来了,自己想要见浅夏一面,还真是难如登天呢。
桑丘子睿挑眉轻笑,他就不信,自己守在了辽城,还会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