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自己会的东西,是从小就开始接触的。这么多年了,自然是早就刻入了骨子里。
而这些东西,却不是一个文人完全适合学的。
比如说刺杀、刑讯等等,这一类的东西,在穆焕然看来,只怕是有些难以入目的。
再者,他自小修习这些东西,就比如说是武功,就算是他想教穆焕然,只怕穆焕然现在也是没有办法学的。
穆流年是一个武功高手,你让他去跟人决斗,或者是去刺杀什么人,他自然是可以的。
可让他去教一个人怎么学会这些本事,他自认自己是没有那么大的耐性的。
他的脾气也就只有对着浅夏母子的时候,还算是好一些。
一旦进了军营,他可真没有那么好的性子了。
以前在京城,他对谁都可以笑得温和,对谁都可能很随和,可问题是现在是在军营,他可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了。
现在能心平气和地派个任务,已经就很不容易了。
“公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玄武已经带人出发了。三公子也在其中。”
“嗯,可有交待了玄武什么?”
“回公子,玄武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会让人盯好了三公子的。玄武知道您是有意培养三公子,自然不会让他出事的。不过,会不会受些皮外伤,就说不好了。”
“嗯,小伤无碍,反到是可以让他亲身感受到了什么才是残酷!也能让他知道,打仗,不是嘴上说说就成的。”
“玄武走时问了属下一句话。”
“什么?”穆流年挑眉,能让玄武问出来的话,想必是让他有些为难了。
“玄武的意思是,三公子还要在先锋营待多久?接任三公子伯长职位的人,他已经选好了。”
穆流年一听就乐了。
这个玄武,分明就是将穆焕然当成了一个累赘了。
也不知道若是穆焕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会不会气得跳脚?
不过,玄武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对的。
毕竟,自己是想着好好地栽培一下穆焕然的,万一他在先锋营里出了什么事,玄武自然是觉得不好交待的。
“行了,告诉他,这次的事情一了,我自会再给穆焕然换个地方。”
“是,公子。”
入夜,星光点点,月亮反倒是显得晦暗了不少。
皇甫定涛站在了自己所住的庭院之中,扭头看着一旁坐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四皇子,唇角一弯,笑得有些诡异。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被人打回到了祁阳,你们紫夜的江山就保住了?”
四皇子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并不理会他。
皇甫定涛对于他的置之不理,不怒反笑,“你看,紫夜的星空,今晚可是格外的璀璨,只是如此,倒显得本该皎洁的月亮,失了几分的亮丽。你不觉得有一种喧宾夺主的意思吗?”
四皇子的唇角一勾,有些嘲讽道,“原来你也知道,什么叫喧宾夺主?”
皇甫定涛眯眼看他,“你不必总是想着激怒我。我说过,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好好地活着。至少,在我没有完全地占领紫夜之前,你,不能出事。”
“你就不怕我自尽?”
“你觉得,你现在有这个能力吗?”
皇甫定涛说着,还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四个仆从。
这四人都是他派到了他的身边的眼线。一天十二个时辰,什么也不干,就只是盯着他。
就连晚上四皇子睡觉的时候,这些人,也都是眼睛不眨一下地盯着他,生怕他会再使出什么诡计来。
也正是因此,所以,穆流年的营救工作,一拖再拖。
连四皇子自己的暗卫,想见他一面都是极难。
不仅仅是见面,甚至是连进这个院子,他们都是格外地小心。对方的人手,哪个也不是吃素的。
“你说的对,我现在,就是你手中的棋子,你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我现在只是想知道,我的人,你杀了多少?”
“怎么?现在开始怀念你的部下了?”
四皇子紧紧地抿着唇,没有出声,他知道,现在无论是他说什么,都是白费功夫。
皇甫定涛既不会杀了他,更不会放了他。
“我现在本就是动弹不得,你又何必再在我的身上浪费精力?我现在,弃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废人,被你囚禁于此,还指望着能被人救走么?”
四皇子说完这话,还极其苦涩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当初的蠢,还是在笑皇甫定涛的过分小心。
“你说的对,你现在的确是一个废人。若是我对上的是之前的桑丘烈和林少康,我自然是不会如此小心。可是现在,我对上的是穆流年,就不能不小心一些了。”
四皇子的眸光微闪了闪,他早就知道,自打穆流年来了之后,苍溟大军便一直是节节败退,无论大小的战役,再没有占到过丁点儿的便宜。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穆家军的存在,的确是紫夜最大的倚仗。
“穆流年?我当初真的是小看了他?以前以为他不过就是一介病弱的世子,即便是治好了顽疾,也不过是一介废人,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等的本事。”
“哼!本事再大,终究也不过就是一介凡人。眼前的失利,算不得什么。本世子不妨直接告诉你,我李定远想要做的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办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