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放提笔写了回信,只是可惜了,这回信还没有送出去,便接到了祁阳的八百里加急喜报,祁阳大捷!
肖云放愣了半晌之后,整个人的脸色都绿了!
一怒之下,直接就将御案上的东西,全都挥落于地!
“放肆!放肆!这个穆流年,朕看他分明就是故意不想让朕解了这毒!这个混帐,该死!”
大总管立马过来,小心翼翼地将一些有可能会伤到了皇上的东西一一收起,再斟酌了一下用词,“皇上别急。这是李世子着人呈上的密函,穆将军,只怕是不知道的。若是穆将军知道,必然不敢如此的。”
肖云放经他这么一提醒,倒是冷静了下来。
的确,既然是李定远给他的密函,那么,穆流年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事实上,他也知道,对方就是为了防止穆流年会采取什么过分的行动,所以才会如此隐秘地给他送了信。想不到,如今也因为这个消息的太隐秘,反倒是使一切,都付诸东流了。
冷静下来的肖云放,仔细地想了想,“朕听说,他将四皇子给劫了?”
大总管的眉心微蹙了一下,刚刚的军报,他也瞄了一眼,明明就是写的成功将四皇子救出,怎么就成了穆流年劫了四皇子了?
“回皇上,听说四皇子也是身中剧毒,已是没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哼!那是他活该。传旨,让穆流年将四皇子押解回京。”
“回皇上,怕是不成了。”
“怎么?难道他还想着拥立四皇子为帝?他想要谋反?”
大总管扑通一下子就跪下了,皇上近半年来,可以说是喜怒无常,性情大变,虽说在朝堂上的手腕更凌厉了些,可是伺候这样的主子,必然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回皇上,奏报上有写,四皇子,已经被穆将军带往辽城,说是要交给桑丘公子处置。”
“你说什么?”
肖云放刚刚只是一眼看到了祁阳大捷四个字,根本就没有仔细地看那奏报,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慌忙抓起了奏报,仔细看着。
大总管也不敢再出声儿,手一摆,进来了几名宫人,动作轻手轻脚地将东西都简单的归置了一下之后,再迅速地退了出去。
“辽城离祁阳关并不远,朕收到了奏报这会儿,估计穆流年也就快到辽城了。也罢,那就传旨给桑丘子睿,让他亲自带人,将这个叛贼,给朕押解回京。”
“是,皇上。”
事实上,穆流年早就先大军一步,已经回到了辽城。
先是拜见了一下自己父王母妃之后,便直接进了自己的寝院,谁叫也不肯出来了。
穆流年的脸皮厚,可是浅夏哪里受得住这个?可是奈何她说了几次,穆流年也不听,缠着她不肯让她出门,这一关,就直接在寝室里,被关了一天一夜。
如果不是因为后来小云华自己趁人不注意跑了进来,拿着他的那把小木剑,不停地敲着门,只怕,穆流年还不肯让浅夏出来呢。
云若谷在不远处摇摇头,看着青姑姑将小云华抱了起来,屋门打开,穆流年倒是衣冠整齐地出现在了门口。
“胡闹够了?人都在书房等着你呢,桑丘子睿也来了。”
穆流年闻言挑眉,“他怎么会来?等一下,他有没有收到我给他的那份儿大礼?有没有说打算如何处置四皇子?”
“没说。不过,我看他自进府后,就一直黑着一张脸,显然是恼了你。”
穆流年不仅没有着急,反倒是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他不是能掐会算吗?怎么没算到我会将这个大麻烦丢给他?”
云若谷白了他一眼,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也就是自己的妹妹,还总是将他视做了天底下唯一的好男人。
“他来的时候,手上可是拿着圣旨呢。这肖云放的动作,倒是快。”
“能不快吗?只怕他从心底里头是恨毒了四皇子,这是要桑丘子睿押解他进京?”
云若谷有些佩服地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我知道你只是一个普通人,我还真以为你才是秘术师呢?怎么事事都是料得如此准?”
“我是谁呀?算计人心这种事,向来就不是什么难事!四皇子说起来,也是让人又怜又恨!如果不是他的天真无知,也不会给紫夜带来这样大的祸事。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当初肖云放不做那些,也不至于将一个心思干净的少年,给逼到了那等境地。”
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就出了寝院。
书房里,桑丘子睿果然是正黑着一张脸,立于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听到了门响,回头一看穆流年倒是神采飞扬地进来了,直接就将手中的圣旨,冲着他给砸了过去。
好在穆流年反应快,不然,还真就砸到他的脸上了。
“喂!你可是名动天下的桑丘公子,怎么能这样无礼?”
“哼!穆流年,你还真是会给我找麻烦。你若是有心放了他,直接放就是。哪怕是你一剑杀了他,我也不会说你半个字。你倒好,将他丢给了我,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说,桑丘子睿,你先清醒一下,你要明白,我可是姓穆的。就算是我真的杀了他,你以为你那位多疑的表弟会信?也就只有交到了你的手上,他才能真正的放心。”
“谬论!”
穆流年在书案后头坐了,一只脚直接就蹬在了椅子上,有些不羁道,“怎么能是谬论?对了,四皇子身上的毒,解了个七七八八,不过,他这一身的功夫,算是废了。再有,余毒,只怕也会令其折寿,具体他是能活十年,还是再活五年的,我就不敢保证了。”
桑丘子睿的眼神一紧,“你跟我说这个作甚?”
“没什么,既然人送到你那里了,自然是要请你对这人了解的多一些。不然,显得我多没诚意?”
该死的诚意!
桑丘子睿磨着牙,他当初怎么会以为这个穆流年是个君子?
这厮分明就是一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