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愣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公子的意思,没有再说话。
“玄武,你带先锋营秘密进入千雪境内,沿着他们的那些高山老林,再慢慢渗入苍溟。山脚下,可是有苍溟的十万大军。我们的目标很明确,就只是侵扰对方,让他们人人自危,晚上睡不着,白天吃不好。我要的,是动摇他们的军心,明白了吗?”
“是,公子。”
玄武一喜,随即又很欠扁的问了一句,“公子,若是有机会,是不是再顺些东西回来?”
穆流年摇摇头,“不!这次你们的目标是重创苍溟的军营,其它的,暂时不要想。记住了,你们的人,只能在山林中穿行,不可在村庄和街道上露面儿。”
“是,公子。”
青龙轻笑了一声,“你们能顺利地完成任务就行,别再想着别的了。还再顺些东西呢!眼光放长远一些,我们若是能重创了苍溟的军营,说不定,一年之内,他们是休想再对任何一个地方用兵了。”
白虎眨了眨眼,“青龙,你开玩笑的吧?不过是五百人,就想着能将人家给重创成这样儿?”
“你不懂!一旦扰乱了军心,可不是三两天就能让将士们再竖起士气的。更重要的是,这次玄武他们要做的,就是实打实的破坏。这五百人,不仅仅是学会了我们夜煞里头一些暗杀的本事,更重要的是,他们是军人,团结协作的本事,可是不容小觑的。”
“青龙说的对。”
穆流年再次出声,“玄武,记得要将我的人,都安全地带回来。粮草能烧就烧,他们的士兵,能杀就杀。但是前提是,一定要先确保了你们自己的安全。”
“是,公子。”
当天夜里,玄武便带上了先锋营出发了。
随后的几日,不断地有消息送到了苍溟的上京,最为严重的一次,便是某处军营的十万石粮草,于一夜之间,化为了灰烬。
皇甫定涛看着底下人呈上来的奏报,脸色黑地几乎就是堪比那黑炭了。
“皇上,此事定然是有人预谋。据底下的将军勘察,负责看守粮草的人都被烧死,可是仔细验尸之后,却发现他们都是被割喉而亡,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
睿亲王也点点头,“不错,而且在现场,他们还闻到了火油的味道。不然的话,那些粮食,也未必就救不下来。”
苍溟皇有些头疼的扶着前额,看了一眼奏章,再问道,“国师,你怎么看?”
“简单,能有这个本事,在我们十万大军之内来去自如的人,定然都是些武功高手。而且,就算是身手再好,一般来说,想要靠近粮仓,也非容易之事,更何况还能悄无声息地杀了人,再点燃了粮仓?”
皇甫定涛轻哼一声,“国师说了,岂不是等于白说?”
皇上蹙眉,看了国师一眼,“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内外勾结?”
“不错!别的不说,就说睿亲王世子,你的身手可是极好,若是让人悄无声息地混入军营,再点燃了粮草,而且还是在十万大军的阵营里,你觉得自己可否做得到?”
皇甫定涛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甘心地说了一句,“怕是难。就算是能做到,只怕我自己也跑不了了。”
“这就是了!俗话说双拳难敌四脚。对方若仅仅只是武功高强,怕是不可能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所以,皇上,当务之急,是要先下令,彻查军营内部。”
国师说完,又微微沉了沉眉,“这一次,只是损失了十万石粮草,若是再有下次,是敌人趁着我们的人睡着了,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皇上的圣旨还来不及颁出去,又接到了军营的奏报。
还是这个着火的军营。
一夜之间,有八百六十七人被抹了脖子,其中,有两名校尉,一名副将。
苍溟皇当即大怒!
一拍龙案,整个人就站了起来,“放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了!来人,火速传旨,命大理寺和兵部联合派出人手,火速赶往军营,朕倒是要看看,是哪个混帐王八蛋,生了这等无耻的心思。”
“是,皇上。”
苍溟皇的旨意一下,皇甫定涛就知道,精心准备了这久的布局,算是白费了。
等回到了睿亲王府,睿亲王便沉着一张脸,将他叫到了书房。
“你老实跟我说,这次紫夜的瘟疫,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皇甫定涛一对上了父王的视线,也知道这次怕是躲不过去了,反正他压根儿也没想着躲,沉吟了一下,还是老实地交待了。
“是儿子做的。”
睿亲王的一双眼睛恨不能在他的身上给戳个洞出来!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在穆流年手上吃了亏,还不够?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你别忘了,现在你的那位好师兄可是跟穆流年结盟呢!他想知道这一切是谁在背后布的局,轻而易举。”
“父王,您何必长他人志气?”
“哼!你懂什么?通过了这一次你与穆流年的对战,我不得不说,于军事上,你比他差远了。”
皇甫定涛有些不服气,“父王?”
睿亲王一抬手,制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深吸了一口气,“上次你说要帮助那位紫夜的湘王,本王也没有拦着你,想着你能一路过关斩将,也是你的本事,所以,本王也没有想着去帮你。其实,本王也是想要看看你自己的本事,到底能有多大!”
“父王!”
睿亲王转了个身,面对着墙上的一张女子的画像,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眸中的寒凉,此刻,竟是在慢慢地退散。
“本王知道,这些年来,本王亏欠了你。可是你要明白,本王现在正在竭力地补偿你。你现在成了睿亲王府的世子,手握重兵,可谓是权势涛天。儿子,不要让你得来的这一切,再轻而易举地消失了。”
皇甫定涛的心中一紧,总觉得他这话说的有几分的深意。
“父王,儿子是真的不服气。儿子自认自幼熟读兵法战略,如何就不及那个穆流年了?”
“你不服气,本王也没有办法。你们二人对战之时,本王想着,好歹你也是经历了几场战事的人了,而那穆流年,之前却是从未上过战场。可是没想到,你仍然是败了。”
皇甫定涛咬紧了牙关,双手也不自觉地紧紧地攥着,似乎是下一刻,他的拳头,就能击碎了巨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