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次日,桑丘子睿便收到了消息,廉王殿下出府游玩,醉酒之后,在下楼的时候,一脚踩空,从二楼摔了下来,当场丧命。
几乎是同一日,紫夜皇室旁系的几个支脉,都先后有人受伤,有人意外死去。
而受伤没死的,只怕也是落下个终身残疾。
璃亲王在出府为璃王妃上香的时候,意外遇刺,死在了璃王妃的墓前。
接二连三的消息传来,出事的,竟然全都是紫夜的皇室。
肖云放就算是再傻,此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时候,穆流年与苍溟大军在庆县交战,虽然是小胜了几场,可是至今不曾将苍溟赶出祁阳关。
偏偏在这会儿,紫夜皇室后裔,频频出事。
肖云放在得知肖云航也遇刺,好在被何少白出手救下之后,便感觉到了前民未有的恐慌。
如果说肖云航也出事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了自己?
肖云放如今也是有儿子的人了。
如果他死了,这被拥立的人,自然就应该是先在他的儿子之中做出选择。
肖云放收到了桑丘子睿的信,看他完全肯定这次的事情就是苍溟人所为,自然是怒不可遏。
可是与此同时,他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怀疑。
如果没有细作的配合,那些人,如何能如此精准地摸清楚了这些人的行踪?
还不待肖云放完全地将这些头绪理清,他的两个儿子,便先后夭折了。
一个是在水边游玩的时候,不慎跌入水中,待救上来时,已经没有了呼吸。
还有一个,则是因为太过年幼,突然高热不止,两日后,没有救过来,夭折了。
这对于肖云放来说,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而太后在闻知此事后,也是一病不起,甚至是每晚,都会连连咳血。
接踵而来的麻烦和厄运,让肖云放的精神也开始出现了不济。
他甚至是一连数日不曾上朝。
在前头打的正是白热化的时候,这个皇上,却是独自一人坐在了御书房里,在品尝着丧子之痛!
而且,一次,就死了两个儿子。
肖云放可不相信这一切就都是巧合。
这世上何来如此巧合之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为之!
调查的方向,除了桑丘子睿民说的苍溟,他实在是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人,有如此高的手段。
如果不是因为穆流年现在正在庆县应敌,肖云放第一个怀疑对象,铁定就是他。
两日之后,从苍溟传来了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
据说,就是在廉王过世的那一天,苍溟皇最为疼爱的一位皇子,也不知何故,突然暴毙。死后经太医检验,不曾中毒,身上没有外伤,就只是突然倒地不起,再然后,就发现没有了呼吸。
据说,在璃王死在了璃王妃墓前的那一天,苍溟的两位将军,先后殒命。
一位是年过五十的老将,一位不过是才二十出头的小将军。
据说,在皇上的两个皇子过世那一日,苍溟皇最为喜爱的一位妃子,突然发狂,拿起了一把匕首,就刺向苍溟皇,好在苍溟皇也是有些身手的,只是受了些许皮外伤,倒是那名妃子,当场被刺了七八剑。
桑丘子睿有些意外,这样的消息,很明显,就是在紫夜皇室出事之前,就已经安排下去的。否则,不可能是在紫夜皇室出事的同时,苍溟也出现了意外。
桑丘子睿想了许久,他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个云浅夏了。
而此时,庆县的城楼里,穆流年也正在看着浅夏差人送来的密函。
上面她娟秀的字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有关苍溟的一切,果然是她派人去做的。
“公子,少夫人好手段,好智谋。竟然是早就预见到了皇甫定涛会有如此卑劣的行径,所以,也派人对苍溟下手了。”
玄武说完,就被青龙给瞪了一眼,“你说卑劣?”
玄武愣了一下,然后才明白过来,少夫人的手段与皇甫定涛相同,说皇甫定涛卑劣,不就是在说少夫人卑劣吗?
“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少夫人简直就是太精明了。”
穆流年轻咬了一下嘴唇,对于浅夏这样做的目的,他现在不想追究,至少,现在对于两国来说,也算是一种平手。
皇甫定涛也没有好过,他们紫夜的损失也不小。
“皇甫定涛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两军交战,他何故要去对付那些皇室后裔?就算是他们都走了,我也不可能会放他过来。这人的想法,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公子,现在的关键问题是,这个皇甫定涛的粮草又到了。因为上一回的教训,这一次他们押运粮草的人手可是比上次多了一倍不止。”
青龙也跟着有些担忧了,“对方的兵力本就强于我们,如今粮草充足了,我们先前好不容易做的那些功夫,怕是也要白费了。”
“不会!皇甫定涛就算是有了粮草,也不足以安抚军心。通知下去,我们今晚行动,务必要将皇甫定涛的大军,逼至祁阳县。”
“是,公子。”
“玄武,你去让先锋营的人准备。今天晚上,他们的目的,便是不时地变幻方位骚扰敌军。记住,每次与敌方交手,时长不许超过一刻钟,然后便火速转移。我要的,就只是他们的一个乱。至于先锋营能给他们造成多大的伤亡,我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