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起来, 他也真没多大的事情。
只不过是弓腰弓太久, 导致腰部酸软的厉害罢了。而且因为他是个大男人,个子还不矮, 又那般的弓着,才会比一般人更受罪。
这会下来站直了一会,腰部的酸疼感也在慢慢的消失了。
不过……
谢意打量了一下四周, “娇娥,咱们不是要去自由市场吗?怎么来这了啊?这是哪啊?”
对于县城, 谢意其实就来过那么两三次,自然比不得朱娇娥的熟门熟路。
别说谢意比不上了, 谢家其他人也比不上。
谢家要是有点什么东西需要卖,指定就是去自由市场和收购站这一类的地方。但朱娇娥不一样,她带着谢意熟门熟路的拐到一条深巷子里去。
在一座青砖瓦的小院子面前停了下来,然后敲了敲门。
“谁啊?”
很快院子里便有人说话了。
“四.奶.奶,是我,娇娥!”朱娇娥站在门口说。
然后不一会儿,门就被人从里头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穿的挺精致的。至少在谢意就没有看到比她穿得讲究的,脖子上还围了一条深蓝色的丝巾,一看到朱娇娥便笑得特别的和蔼,“是娇娥啊,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前天你爸过来看我们了。”
这话看起来是平平常常的客套话,可朱娇娥一下就听懂了。
也就是说,前天朱建军过来了一趟,然后人家在她爸手上买了不少东西了。
这个是朱家跟一些老主顾说的暗语。
没办法啊,这时候抓的比较严,谁也不敢光明正大的买卖。尤其是朱家拿过来卖的东西,都是一些山上打的野物。
于是呢,经常来县城便说是走亲戚。至于手里拿的野物什么的,还不兴人家带点自己家里的东西来看望一下亲戚啊!
所以别看朱娇娥这会喊眼前的人叫四.奶.奶,其实两人一点亲戚关系都没有。朱娇娥只知道对方姓潘,别人都叫她潘婶子。
在这一片还算是比较有名。
手里头有钱有票,日子过的也富裕,算是朱家一个长久的老主顾了。
这会听到人家这么说,朱娇娥也不沮丧,仍旧笑眯眯的,“那行,那我就再去看一下大伯他们。我这会子弄到点斑鸡,我给大伯他们送过去一点。”
听到斑鸡两个字,潘婶子眼睛一亮,赶紧拉住朱娇娥的手,“哎呀,你这孩子,都到婶子家门口了,怎么也不进来坐坐喝杯茶。”
一边说着,一边就将门又给打开了一些,好方便朱娇娥和谢意进屋。
她嘴里喝茶的意思,其实就是看中了斑鸡,想买的意思了。
斑鸡这玩意,当地人都知道,营养价值特别高。老话的意思就是说,很补。
不过同样的,斑鸡也十分的难逮,一般人也逮不到就是了。
潘婶子别的东西还好,还没那么稀罕。
反正她手里头有钱,有票,想买点东西比起旁人来,还是简单方便的多。之所以跟朱家人扯上关系,还是因为朱家人手里经常能逮到一些野物。
而这些,在其他地方还真难买。
不过这回也是朱娇娥不碰巧,刚好前头朱建军过来了一趟,潘婶子一口气买了不老少。所以本来一开始,她是真没想买了。
但听到朱娇娥说有斑鸡,这才动了心思的。
等到朱娇娥从麻布袋子里头将斑鸡倒出来之后,潘婶子还拎着那三只熏干了的直呼可惜。
要她说,斑鸡就得吃鲜活的那种,拿来炖汤。里头再放点党参,黄芪啥的,可补可补的了。
这拿来熏干,真是暴殄天物了。
除掉熏干了的三只斑鸡,里头还有五只活的,潘婶子一口气给全要了。完了之后,直接问朱娇娥,要票还是要钱。
潘婶子一家子都是吃国家粮的,手里头钱也有,票也有。
这要是还是自个家,朱娇娥指定就直说了。不过这会东西是婆家的,她又嫁了人,谢意也还在旁边,于是朱娇娥想了下,凑到谢意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最后,五只斑鸡换来了十块钱,还有几张一两的食糖票。
临走的时候,潘婶子又把两人给喊住了,“那三只熏干的斑鸡,要是便宜点,我便一道拿了。”
最后潘婶子又掏了五块钱出来,将那三只熏干了的斑鸡也给买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潘婶子还不忘念叨几句,“这好好的斑鸡,咋就把它给熏干了呢?这要不是看熏的还可以,我都不稀罕要的。”
谢意之前还真不知道,熏干的斑鸡比不上活斑鸡卖的价格高。不过即便是知道了,那这三只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了。
因为大黄逮回来的时候,斑鸡就已经被大黄给咬死了。除了熏干,似乎也没其他办法可想了。
小两口出了潘婶子家的门,朱娇娥又熟门熟路的带着谢意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一回来的是一片小区,确切的说,这一带应该是医院的家属楼。
谢意来说头一回看到这种几层楼高的房子,到的时候,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朱娇娥将自行车拿锁链锁好,便拎起麻布袋子,带着谢意直奔其中的一栋楼房,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