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荣锦路 漫漫行 3111 字 3天前

“再者,士兵在战场上征战,风餐露宿,便是男子的身体有时都受不住,更何况女子?再加上战场上刀剑无眼,长期以往,女子的身体必然不好,与子嗣等方面有大碍,若女军一多,这天下百姓的子嗣繁衍可如何是好?”

“陛下,女子从军,后患无穷啊,臣请陛下三思啊!”

此人话落后,之前反对女子从军而被沈皎反驳地无话可说的朝臣,心思又活络起来,殿中便又响起了一堆的附和声。

“臣附议,请陛下三思啊!”

“请陛下三思啊!”

“臣附议!”

……

众人看到天和帝依旧不表态,对他们的劝谏无动于衷,心中虽然有些害怕,但想着自己所说无错后,便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天和帝静静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朝臣,眼中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此时跪在地上的谢晴,心神却有些着急和无措,她不是阿皎,没有阿皎的口才,也不会一次抓住重点,击败对手。更重要的是,她对于之前朝臣所说的女军的招募等事宜,从没有想过,对女子从军的危害也没有全面的考虑过。

她一心想要从军,没有要成婚的打算。可她忘了,不是每个人都是她,女子的青春是宝贵的,而军队对于女子青春的消耗最为巨大。女兵何时从军,何时回家成亲,这都是要好好考虑的。若女子参军的时间太短,一来不利于军队的发展,二来朝廷也不会允许。毕竟,训练一个士兵也是要耗费银钱的,虽然很少,但架不住人多。

但若女子从军的时间太长,就像朝臣所说,与她们自己不利……,特别是最后所说的子嗣繁衍之事,那确实是重中之重。

这些,都是她一开始从未考虑过得。

天和帝看着谢晴,面对朝臣的反对,虽然茫然,但并没有退却的意思,眼神中多了一丝满意。

若是谢晴面对这样一点困难就退却了,便就不值得他培养了。

“关于这以后熙和军的归属,统率,征兵等事宜,以后再论,这些只需要商讨便能解决,哪里值得在这里烦忧?”这整个大齐的法令制度都能商讨定夺,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熙和军的事宜?

“至于诸位担心的子嗣绵延的问题,熙和军又不是收编大齐所有女子为军,熙和军的人数并不多,这一点诸位实在是没有任何需要担忧的地方。”说道这,天和帝看向下方的诸人,眼神有些锐利,大齐女子千千万,熙和军的人数会连千分之一,甚至是万分之一都不到,哪里会妨碍什么子嗣之事,难道有了熙和军,大齐就会举国子嗣凋零了不成,如此,未免太过可笑。

这些朝臣的话,也就是哄一哄谢晴这个从没参与过朝政的小丫头,同样是女孩,若是元嘉在此,下方的这一个个的,必会被那丫头说得哑口无言,无话可反。

想到外甥女,天和帝眼中不禁浮现了丝丝亲近的笑意,随后又被心疼和担忧所代替。

众人听着天和帝一口一个熙和军的叫着,再听其对一句句的反驳,语气有些发寒,心中不由颤栗起来。

天和帝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后,也不再和他们浪费口舌,对着谢晴道:“谢晴,关于重建熙和军之事,你回去想好,然后将具体事宜呈上一份奏疏来。”说完后又对着一旁的英国公道:“舅父和谢离从旁辅助。”

“臣领命。”英国公和谢离齐齐应是,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谢晴会真的以自己的力量被天和帝允许了从军,还被授意重建熙和军,这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

“谢晴谨遵圣谕。”谢晴激动地高声道。

之后,天和帝便对此事不再提起,点了诸位皇子和一些大臣前往紫宸宫议事后,便率先离开了。随后,谢太后也紧接着离开,而卫皇后在安抚完命妇,安排好宴会后命妇出宫的大体上的诸事后,才离开。

大齐三位最尊贵的人一走,其余的人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按照顺序退场。经历这么一场惊心动魄地令人胆寒的宴会后,出宫是他们心中最本能,最直接的愿望。

有些人想要尽快离去,但沈长冀和沈长映却不想离去,在和梁国公府的人分别后,忧心忡忡得站在一旁,其妻子都陪伴在各自身边,眼中亦是写满了担忧。

“走吧,今天天色已晚,明日在请旨入宫吧。”沈长冀拍了拍身边弟弟的肩膀,说道。

父亲被天和帝叫去议事,母亲在宫中照顾重伤的妹妹,而今天的天色,宫门都快落钥了,宫中又是一片混乱,根本不可能在请旨去蓬莱殿见妹妹了,沈长冀和沈长映分析完情况,压下心中的焦急和担忧,只得先行返回淑惠长公主府。

淑惠长公主府,沈长冀和沈长映兄弟二人相对而坐,因着心中的担忧,一夜无眠。第二日清晨,便朝宫中递了牌子,在宫门口等候。

于此同时,卫府静远院的书房中,亦是有人一夜担忧至天明,清晨一早便朝宫中而去。

第123章 蹊跷

清晨, 蓬莱殿中。

沈皎睁开眼后,刚感受到屋内的舒适的光亮,脑中还有些混沌, 就被一声有些激动的声音呼唤。

“阿皎!”

沈皎转头, 便见淑惠长公主正有着激动和看着自己, 一双美目中掩不住的担忧,平日里张扬明媚的脸上此时很是憔悴。

“阿娘,不要担心, 我没事。”沈皎安慰着自己的母亲。

淑惠长公主一边抚摸着女儿因失血而苍白的几乎透明的脸颊, 一边吩咐人去请曹范前来为沈皎诊脉,随后又对着女儿关心道:“阿皎,伤口痛的可还厉害?身体可还有哪里不适?”

“伤口痛的并不厉害, 身体其它地方也并无其它不适。”沈皎回答着淑惠长公主的问话。

淑惠长公主知道女儿是在安慰自己,左臂经脉被毁,几乎形同费臂,这才过一天, 如何会痛的不厉害,女儿之所以如此说, 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已,既然女儿有此心,她也不能拂了女儿的好意。

淑惠长公主让自己收起之前满脸的忧愁, 尽量露出温柔的笑意来。

沈皎看着淑惠长公主不再像之前一样愁眉苦脸, 也没有要默默垂泪的样子, 心中不由舒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 曹范也已经被传来,把过脉后,淑惠长公主忙问:“曹御医,元嘉情况如何了?”

“回长公主,元嘉郡主已经醒来,身上的毒素也清除的差不多,只需再用两天的药,毒素就会清楚干净。”曹范答道。

“那左臂上的伤口呢?”

“元嘉郡主左臂恢复的也不错,已经开始愈合。”曹范接着答道:“若是愈合的好,再加上日后的调养,许是能有些拿笔写字的气力,冬日里和天气不好时亦能少受些罪。”

写字,虽然大多数人都不会用左臂,但却也不少文人雅士以双手皆能书为荣,如今的当时鸿儒张博钧就是一位左右手都能书,且左手所写之字亦堪为大家的奇人,而身为张博钧的弟子,前面的两位嫡传弟子亦是左手能书之人。

而眼前的元嘉郡主,亦是张博钧的弟子,所以他才有次一说。况且元嘉郡主身份尊贵,杂事上自有奴仆照应,不需要亲力亲为,又不习武,左手所坐的最重的活,也不过是练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