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老是这样,爸爸。”成弈委屈百口莫辩,过了好久才平缓讲出,“我只是担心你,你说没有问题就没有问题。你年纪不小了,今年做了就退休,你赚的钱已经够自己用了。我不要从你这里拿东西,我自己能挣的,你全部给成子由也好。”
猜疑幻化平静,念想悄悄淹没,日子总是就这样熬过来了。
成弈五月末临时被lily请到会谈室,旁边还坐着hr。
hr很含蓄,收到匿名邮件,有人举报她违反公司条约,涉及泄密,需要接受调查。
成弈耷拉着脑壳,问,这怎么说?她心里没有底。
hr递给她文件袋。成弈看到第一张,便知道是谁了。
成弈有条不紊,当着两人的面,一张一张地刮完匿名信件的线索。换纸张间,瞄了一眼lily的桌角,上个月自己送的香19正看着两人。
“我和时尚博主严真,的确是大学同学,也是多年好友。”成弈把材料装进纸袋,递给lily。
“不免工作中会有相同的话题碰撞和交流。”成弈瞄了一眼桌上的录音笔,涨了涨自己的眉尾,“有碰撞不代表没有雷同。”
“我接受调查,但是在停职之前,有些话还是要为自己正名一下。不然,真被辞退了,离职证明不光彩,下一份工作就不好讨了。lily最清楚我的工作量,有没有心思去搞损害公司利益的事情,有必要参考下lily和johnny的看法。”
她推着材料到叁人之间,微笑又委屈地问lily:“配合公司调查?”
hr听到的则是,配合公司调查。
lily将材料推还给hr:“多久能出结果?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很特殊,面临年中了。”
hr客气回答,“其实两天就行”
“那就麻烦了。”成弈和lily异口同声起立送人。
送走了hr后,lily看成弈闲散靠在椅子上,皇帝不急太监急,问成弈:“怎么回事?”
“我像是有问题的人吗?”成弈问倒了她,“很明显,邮件里给的所有材料,只能证明我和严真的关系很好。那么请问,我手里接过的每个案子,有过雷同的方案吗?用户群体都不一样,雷同的方案又有什么用呢?”
她想最重要的一点,高立弄错了。她入公司前,就再也没有以“成弈”的名字作为法人代表参与决定过工作室的任何事情,对公转账,更没有。
“我没有做危害公司利益的事情。”成弈越讲越委屈,最后声音低至到哽咽,一股气抽了lily的纸巾擦眼泪,“我要是真吃着锅里还想着碗里面的,既然都能拿到一手资源了,我有钱何必不出去自立门户呢?还赖在这里做打工人干毛线。再说了,别人就是个普通的时尚kol,有什么井水河水可以犯的。”
“好了好了,委屈我懂。”lily又递给她纸巾,想起身给她倒杯水安慰安慰。
成弈看着她开始小心呵护的身板,忙起身让她别捯饬了。
lily还是执意到了杯水给她,看着成弈接过喝下一口,开始慢慢解释:“在16年法人变动之前,你的确是股东,并且手持四成,这个合伙人的身份难免让别人有灰色想象力空间,对吧?你也知道,你当前的角色对团队是至关重要的,别人收到匿名邮件也是公事公行而已,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会和johnny再商量。等下人事那边还会找你谈,这两天先暂时休息一下,在家等复工通知。”
成弈也就是装装可怜,查不查的出来心里早就有数。至少在公司,手还是很清的。
人事的工作人员到她工作上来取调查物证。说到底,她也就是个刚25岁出头的姑娘,在职场这两年也都是形影单只,一群同龄人的戏谑嘴眼中,眼泪豁出就如雨下。等交接好所有的资料后,拎着自己空荡荡的goyard朝大楼外走。
急冲冲的出了关卡,撞上李昊。李昊见她绯红的眼,问她怎么了。
“碰上白眼儿狼了。”成弈抬眼又哭了,抱歉讲,“我没说你。”
冲出大门,又想,今天自己不是开了车吗?折回下停车场,坐到车里连着拍方向盘,又气又疼,问自己干嘛要哭?这种情况下哭真的是好丢脸。
“喂”她给黄艾嘉拨通电话后,打完招呼便无法继续说下去。
“你怎么了?”
“你”这边成弈趴在方向盘上抽着鼻涕,“高立简直就是个白眼儿狼,你赶紧让他别混了。”
“到底怎么了?”
“他妈的他写了匿名检举信到我们公司,列举了我在外面开小灶那些事儿。”
“哭啦?”
成弈清了好大一把鼻涕,想必黄艾嘉是听听得清清楚楚。一边擦脸一边接通她打过来的视频。
“看来受了天大的委屈?”这边黄艾嘉倒是笑起她来。
“你跟你讲,气死我了。我刚收拾东西的时候,那群人就跟八辈子没看过戏一样,可酸了。”成弈朝着屏幕丢了块纸团。
“你老板发话了吗?要是真不行就回来呗。”
“我不要,因为你请不起我。”成弈气呼呼地掐断视频。
马上给蔡恒远发去微信:我要是不想工作了,你会养我吗?蔡医生。
“好啊,我养你。”回复的是挺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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