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正好看到程瞎子的徒弟北北正挑着两桶水往院里走呢。
我见状问了一句,程瞎子在不在,北北说师父就在屋里呢。
于是,众人这就进到了院中。
故人相见那种情谊用文字真的是没办法表述,总之蒋青回来了,白道福也有救了,程前辈更是不用说了。
大家进了后,先是一番的嘘寒问暖,跟着蒋青水都顾不上喝一口,便让小秀和海大真收拾一间屋子,他要给程瞎子和小秀两人一起医病。
过程我不多说了,反正我也看不懂,我就是负责警戒,然后让叶凝把刘三给叫来,我要跟刘三好好谈一谈。
与此同时,北北和小芸,正陪那个跟我们一起回来的大个子说话。
天色将黑,我把刘三安放在院子里,院中的炉燃起,微红的火光中,我给了刘三一杯开水。
刘三接过。
他低沉个脸不说话。
稍许,他喝了一口说:“关仁!你把我的功夫给打散了。”
我说:“只是经脉堵了,你的功夫没散。”
刘三嗯了一声,复又不说话。
良久。木以布才。
“你本可以杀我的。为何不杀?”
我说:“你杀的都是你的弟子,我认识的人,没有死你手下的。另外虽然你作恶,但你又与别人不同。正如你所说,有的人外表看起来很好,但做的恶其实很大,有的人看起来很恶,但其实做的是小恶。恶对人来说无大小之分。但所受惩罚却有轻重之别。”
“你打伤了程前辈,这个事儿,回头程前辈说怎么处治你,我就怎么处治你。你觉得呢?”
刘三喝了口水:“我其实就是一个穷苦出身。我是憋一口气练的这身功夫。真的!我功夫强的时候,性子特别的偏激,师父都说了,我不适合练武,因为有了功夫,我性子会很爆,很烈,控制不住,好像失去理智,变态了一样。”
我点了点头后问他:“回国,还有在海外,沾过无辜的人命吗?”
刘三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
我说:“除了你那徒弟,你打伤过不少人吧。”
刘三点了下头。
我说:“行!就先这样,一会儿,程前辈那边完事儿,再来议你。”
刘三长叹口气,感慨万千地看着秦岭的星空,他笑了下,很无奈,很沧桑……
刘三就这么在院子里坐了三天。
三天期间,他除了喝几口水,一口吃的都没碰。
三天后,程瞎子医好了魂,从屋子里出来。我把程瞎子领到刘三面前说:“前辈,这人打伤过你,怎么处置你一句话。”
程瞎子感慨说:“伤就伤了,混江湖的谁没伤过呢。刘三啊刘三!我程某多了不说,我先给你医伤吧!医好了,你想怎么办,那是你的事情了。”
或许是刘三在那个洞穴里讲的那番话触动了我。
又或是他受伤后表现的真是不一样,所以我看出来,他其实是那种可以救的人,可以试一试救一下的人。
他跟江越真的不同,不一样,完全的不一样。
前者虽有的时候变态,但他能有认清自已的心,而后者,完全认不清自已!
程瞎子用了两天时间,把打伤他的人给医好了。
刘三好的那天,他跪下来,朝程瞎子磕了三个头,满脸是泪,吊着碎了骨头的手臂,拧头就走了。
叶凝看到这一幕她问程瞎子。
“前辈。,这人会转心性吗?”
程瞎子微微点了下头说:“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给他医病的时候,我从他眼神读到了一个东西。”
叶凝:“什么东西?”
程瞎子:“牺牲!”
叶凝摇头……
程瞎子又一笑说:“你知道刘三,第二天的时候,他求过我一件事是什么吗?”
叶凝:“是什么?”
程瞎子:“他求我,把他的功夫给废了。”
跟着程瞎子又说:“我跟他说功夫废了就没了,就什么做不成了。你有功夫,还能做一些事情。”
“我想,他大概是听懂这话的意思了吧。”
叶凝:“浪子回头金不换吗?”
程瞎子摇头说:“不是,刘三这人做事情极端,他只是从之前的极端,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一个阴,一个阳。平衡之后……”
程瞎子叹说:“他的命数,也就该到了。”
我听罢陪着叹了口气,复又说:“程前辈,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