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射击,全体卧倒隐蔽;让清军冲击山腰拒马桩,命令骑兵准备从南口绕行突击!”
亲自跑到北阵地督战的栗饭原常世,亲眼观战过在三城东胸墙,这道不起眼的拒马桩,对第4联队町田经宇大队造成的巨大伤亡,此时也有样学样的在给鲁东军下饵料。
“倭夷怕了,倭夷怕了,兄弟们给我冲呀!没有抗倭军,咱爷们照样牛壁!”
一马当先正在坡脚冲锋的陈伟烈,一看刚才还在坡顶或站或蹲的举枪射击的倭夷兵,全都不见了踪影,顿时欢喜得热血涨红了大脸。
“冲呀,杀倭夷!”
“让抗倭军这些胆小鬼,看看咱爷们儿的光彩!”
“别让倭夷逃了!”
在朝着日军北阵地冲锋的这4营鲁东军,此时个个心中都是充满了狂喜,理所当然的以为日军看到清军势大,选择了溃乱逃散。
鲁东军之前远在角山,根本没有见到过在十四天前腊月三十号的那场大战中,抗倭军凭借东胸墙破口处的那道二十米拒马桩,对日军町田经宇大队的血腥屠杀。
在他们的眼里,和曾今的日军一样,认为这道木桩子阻碍线简直就是不值一提。
很快,4营鲁东军就冲上了山丘的半山腰,从正北,西北,东北三面,来到了那道拒马桩障碍的面前。
此时,这道拒马桩阻碍线,距离坡顶不到45米,只要越过拒马桩,山顶则是转瞬即到。
胜利,似乎已经唾手可得!
“搬开它,冲上去!”
陈伟烈一边大吼,一边避开木桩子上面的锋利弹片和尖锐铁丝,去拉这深陷在积雪里面的拒马桩。
只是这拒马桩被铁丝牢固的连接在一起,怎么可能拉得开?
“使劲拉!”
鲁东军齐声大吼。
依然纹丝不动!
“翻上去,翻上去!”
“啊——,不能翻!我被弹片挂住啦!拉我下——,卧槽你码壁,不能这么直拉——,啊——”
“啊!扎到老子了——;特么的,后面的别挤!”
顿时,在这道拒马桩阻碍线前面,密密麻麻堆满了清军,而且后面的还在使劲的朝上涌来。
“射击!”
“砰,砰,砰——”
随着山顶上山口素臣的一声大吼,近四百条缴获清军的连发毛瑟快枪,同时爆响起来,几乎每一发子弹都是弹无虚发。
“噗,噗,噗——”
在清军的堆涌线上,溅起团团的血花。
“啊——”
“倭夷兵!中计了!”
“啊——,救命!”
打得在这道长近150米的拒马桩前面挤着的清军,成片中枪,惨叫着倒地。
“八嘎,射击!”
“砰,砰,砰——”
随着一片片的枪声爆响,一片片的鲁东军中枪而亡。
在这一刻,所有北线的还活着的鲁东军,都骇白了脸色,胆子已经碎成无数的细末,两腿发软,如同进入梦魇一般的傻傻的站着。
陈伟烈此时又惊又怒又悔恨,不禁想起了通知自己撤退时罗明磊的一句话,‘没有提前好好准备,今天你们鲁东军就是全部打完,都难破日军的阵地!’
“撤退,撤——”
陈伟烈双目圆睁龟裂,眼角流着血丝大吼着命令部队撤退,顿时吸引了日军八九支步枪的注意,随即中枪而亡。
“逃啰,逃啰——”
被陈伟烈的大吼惊醒的鲁东军士兵们,纷纷惊呼着扭头就朝着山下逃去,被日军的子弹追击着一个连一个的中枪倒地,深深趴进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