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雅露这话，有些释然的陆泽问道：“知道我为什么选择画家这个职业吗？”

“自由。”

“看来你看人真的看得很透，不亏是心理医生。”

“如果你多看些和心理学心理犯罪有关的书，你看人也能看得比较透的，”透过窗户，见老李已经朝这边走来，刘雅露道，“他来了。”

陆泽走进卫生间并掩上门的同时，敲了敲门的老李已经推门走进。

看上去五十来岁，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隙的老李道：“我听老赵说刘医生你让我过来做个调查。”

“坐吧，”示意老李坐下后，刘雅露道，“其实也不能说是调查，就是找李叔你随便聊个几句。我是新来的心理医生，我对这所大学的了解非常有限，而我想写一份关于这所大学的校风调研报告，所以需要见多识广的李叔你帮忙。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在这所大学里，有没有流传着什么样的流言蜚语，尤其是和老师有关的。”

“流言蜚语啊？”

见老李显得有些木讷，刘雅露只得再提醒道：“比如和女老师有关的流言蜚语。”

“这……”

见老李有些犹豫，刘雅露呵呵笑道：“李叔，我想听到的只是大家都知道的流言蜚语，你告诉我完全没有问题。因为就算你现在不说，我随便问今天来这边的学生，他们也会告诉我的。当然了，如果是某些只有你知道的事啊，那你不用和我说。”

“我只是想着该从哪说起，毕竟太多了。”

“太多了？”假装惊讶的刘雅露道，“那你就和我说一说和女老师有关的，比如女老师和学生之间的绯闻。”

“你知道咱们学校最漂亮的女老师是哪个不？”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才刚来几天。而且呢，我觉得每个人的衡量标准都不同，所以没有说哪个女老师就是最漂亮的吧？”

“有，她就是教大二的沈妍老师，她是这所学校最漂亮的女老师，这是公认的，”咽下口水后，老李道，“外语大学真的很多漂亮女生，但没有哪个能比得过她的。反正我也不知道衡量标准是什么，但每次看到她，我就觉得特漂亮，感觉上是介乎于女孩和少妇之间吧。”

“拥有女孩的清纯，少妇的成熟，是这意思吗？”

“反正大家都说她漂亮，你随便问，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女老师肯定是她。”

“那有和她有关的绯闻吗？”

“有啊，漂亮女人哪能没绯闻啊？我就和你说个她和副校长的绯闻，”来了兴致的老李道，“去年下学期期末考的时候，有学生半夜三更去老师办公室偷试卷答案。他是想直接撬开窗户进去的，但在准备撬窗户的时候，他听到里面有个女人一直在叫。后面他是抓着门上面，从上面那个小窗户往里看，就看到沈妍老师趴在办公桌上，副校长是站在后面那啥。”

“这是瞎说的吧？”

“不是瞎说的，因为副校长已经被调走了，所以肯定是真的。不过我听说是副校长主动调走的。说是那学生拍了照片，照片跑到了副校长老婆手里，接过副校长就被迫调走了。假如是学校查，那沈妍老师肯定也会被调走或者直接辞退。虽然大学离有些女老师和男老师或者校领导关系本来就乱，但只要事情没有曝光，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要是曝光了，那肯定是要处理，要不然社会舆论会把学校搞死的。”

“除了这个绯闻，还有别的吗？”

“当然有啊，但这个绯闻是最真的，”老李道，“反正你就随便听一听就好，可千万别写出来。要是到时候查起来，我肯定是会被辞退的。”

“既然只是绯闻，那我当然不可能写出来，所以对于今天李叔你和我说的话，我会当作从来没有听过。李叔，还有和沈妍老师有关，并且比较真实的绯闻吗？”

“关于她的绯闻很多，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但大部分都是学生乱说的。咱们学校很多男生喜欢沈妍老师，所以就喜欢说自己和沈妍老师怎么样怎么样了。如果要将男生说的段子说给你听啊，那都不知道要说多久。最好玩的是，有个男生竟然以沈妍老师为蓝本写了一篇小孩子不能看的小说，还在里面详细写了沈妍老师和副校长在办公室里的风流韵事。”

第036章 沉默羔羊

聊天的时候，刘雅露有特意观察老李的表情变化。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老李不像是在撒谎。假如沈妍和前副校长在办公室胡来的事是老李胡诌的，那刘雅露应该能看得出来。有些人擅长伪装和隐藏，有些人则相反，像老李这种五大三粗的属于后者。

当然了，这里所谓的不像是在撒谎是指，老李深信这绯闻是真的。

想到此，刘雅露瞥了卫生间一眼。

见卫生间的门拉开不少，脸色难看的陆泽正站在那儿，刘雅露着实吓了一跳。

像陆泽使了个眼色，见陆泽将门合上些许，稍微安心的刘雅露才问道：“那现在还能不能找到这篇小说？”

“我有收藏着呢，偶尔会看一眼。要是刘医生你要啊，待会儿我将这篇小说发到你的手机里。你给我你的邮箱，我好发给你。”

将邮箱写在纸上递给老李后，刘雅露又问道：“那现在前副校长在哪里任教？”

“这个我可不晓得。”

“谢谢李叔，”微微一笑后，刘雅露道，“对于这所学校，如果我还有什么想了解的，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到时候就别嫌我麻烦了。”

“不听其他绯闻了啊？”

“下次吧，”怕陆泽冲出来的刘雅露道，“和她有关的绯闻就够我消化一天的了。”

“这也是，沈妍老师是咱们学校的谈资。”

“那如果下次有听到和她有关的绯闻，李叔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要是觉得打电话不方便，你也可以发邮件给我。我知道李叔你昨晚值夜班，现在要回去补眠，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下半夜我都在保安室里睡觉，现在还精神着呢。”

见老李笑呵呵的，感觉就像是要一直聊下去似的，有些头疼的刘雅露只得道：“李叔，我先写调研报告，咱们有空再聊啊。”

刘雅露都下了逐客令，老李自然不好意思再待着，所以嗯了一声的他转身往外走去。

送老李出门并将门锁上后，刘雅露还想叫陆泽出来，没想到当她转过身时，发觉陆泽已经站在了她身后，脸色比之前还来得难看。那眼神，在刘雅露看来就像是一只即将捕猎的恶狼。

没等刘雅露开口，陆泽道：“我要那个学生的联系方式。”

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