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太尉今日留了这么多人在大厅里,意思也不言而喻。
一旁的月牙已经气到一双杏眼都快要凸了出来,死死地握紧了拳头。
若不是莫星河一早便交代了让她一会儿不要着急,她现在早就恨不得上去撕烂那个女人伪善的一张脸。
虽然他她们家小姐不让她着急,可这也不代表她能够忍得住听这个女的来败坏她家小姐的名声。
“方姨娘这话说的可就诛心了,我家郡主向来都是知书达理,通晓事理,从来都不会轻易冤枉别人,方姨娘此话,闭口不提自己的问题,话中明理暗里却都在说我家小姐仗势欺人,无理取闹,可真是好巧的一张利嘴啊!”
方青被怼的脸色一白,尤其是当她发现自己被一个丫鬟怼的时候。
“你!主子在说话,哪有你一个丫鬟开口的地方?”
莫星河冷笑一声,凉凉的道,“我与夏太尉说话,何曾有你一个小妾开口的余地?”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比刚才在门口掌掴方青来的更刺激。
小妾。
有多少年没有人在太尉府提过这两个字了??
自从夏太尉没了儿子,儿媳,这唯一的一个姨娘变成了这太尉府主子里唯一的女性。
这些年,方青用自己的本领成功的让夏太尉认可她,坐上了这太尉府当家主母的宝座。
可终究一个小妾难登大雅之堂,方青只是暂代管理,夏太尉也从未对外宣布过她便是这太尉府的当家主母,所以,这威风,方青也只有在这府邸里才能够显摆一下,出了这府邸,大可以问问有谁瞧得上她。
方青毕竟也是太尉府的人,打她的脸,夏太尉也多少会有一些余热。
“淮安郡主,您身边的丫鬟玉壶,明日就要与我家溪儿大婚,说到底,我们这也算是有亲家之联,如方青所言,先前也的确未曾同淮安郡主打过交道,唯一有联系的,想来也就只有我太尉府的儿媳了。”
不得不说,夏太尉纵横官场这么多年,眼力价还是有的。
莫星河之前一直都没有在盛京城,目前还传出莫星河在南疆,把南疆五大家族之一的皖风家都打了个落花流水,一直也没有听说回来的消息。
如今突然之间就打上门来,想必也是今日刚刚回来。
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方青真的得罪了莫星河,那最大的可能也就是因为玉壶。
莫星河弯唇,年底却是泛着丝丝寒意,“夏太尉果真是目达耳通,今日我来这一趟,的确是为了我身边的贴身丫鬟,玉壶。”
夏太尉眸底微微一松,听到的却是因为玉壶的事情,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可终归只是因为一个丫鬟,不会闹的太大。
莫星河眼神瞬间一冷,“瞧着夏太尉的表情,好像因为今日的主角是玉壶,而稍微松了一口气?”
夏太尉整个人瞬间微微一滞,“淮安郡主多想了,不知究竟是何事?竟让淮安郡主如此大怒,和我这儿媳有何联系?”
“儿媳?呵,夏太尉,就在两个时辰之前,你的好儿媳,命令自己的丫鬟,对你的孙媳下杀手,一刀正中心口,如若不是我恰好及时出现,我最疼爱的贴身丫鬟就为此丧失了一条性命。”
莫星河眼眸微眯,一字一句都砸的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夏太尉瞬间看向了一旁的方青,眼神复杂不定,更多的则是诧异。
方青察觉到太尉眼底对她的不信任,脸色一白,连忙摇头,“父亲,我没有,我绝对没有!”
随即,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看向莫星河,“郡主,妾身绝对不敢做这样的事情,这件事情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月牙这会儿再也憋不住了,冷嘲热讽的道,“误会?方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嘉儿,这会怎么不在你的身边?”
方青脸色一白。
“嘉儿被妾身指使出去买东西了,所以还未曾回来,这件事情真的有误会,就在两个时辰之前,妾身还见过玉壶,那个时候她还是完好无损的。”
莫星河挑眉,“不知道,方姨娘为什么会在玉壶出嫁前一天,把她私自叫道竹林酒馆?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商量?”
夏太尉脸色一沉,“你约见玉壶了?”
一般来说,男方家的人在大婚前后三天都是不允许见女方家人的。
所以,岑溪就算偷偷摸摸的去看了一眼玉壶,也并没有在易阳侯府待上多久。
可方青私自约见玉壶,这件事情本身就有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