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早交手是在马邑,当时何仪被张郃所杀,雄阔海与张郃在那时有过一次短暂交锋,正面对碰,张郃猝不及防之下,被雄阔海一棍子震得直接将战马给震得四蹄齐断,雄阔海给张郃的第一感觉,就是天生神力,不过随后因为进攻失利,雄阔海在退兵途中,差点被张郃射死。
这应该算是两人第二次交锋,但那份记忆对张郃来说,并不是特别美好。
雄阔海在赶到壶关的第一天,就向庞德请命挑战,庞德因之前伤在张郃手中,还未好全,有雄阔海这员猛将相助,自是求之不得,然后,对张郃来说如噩梦一般的日子降临了。
雄阔海叫阵,并未完全了解雄阔海本事的张郃,只当对方是个天生神力的匹夫,并未在意,匹马来战,这算是两人第一次真正在各自准备好的情况下交手,张郃为避免与雄阔海硬碰,一上来,走的就是技巧的路子。
只是做梦都没想到,雄阔海不但天生神力,一身武艺也丝毫不在张郃之下,斗将时,最让人讨厌的就是这种天生神力的人,同级别里几乎是作弊一般,张郃在交手八十合之后,气力不接。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遇到张郃,雄阔海可是将之前积压在胸中的怒气宣泄出来,越战越勇,到最后,几乎是抡着棍子撵着张郃在跑,幸好亲卫及时相救,被雄阔海砸死十多人之后,终究是将张郃给救回来了。
命是救回来了,不过袁军的士气却是一落千丈,而且雄阔海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跑来叫战,庞德从旁游弋,这两人,一个莽撞,另一个却是睿智无比,单是一个庞德,就让张郃感觉分外难缠,如今来了一个一身怪力而且武艺高强的雄阔海,一张一弛,搭配的天衣无缝,张郃也只能高挂免战牌,紧闭营寨不出。
“将军,这里有邺城加急送来的文书。”另一名偏将带着一卷书信走进来,向张郃躬身道。
“快于我看!”张郃一怔,连忙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脸色却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将军,发生了何事?”偏将见张郃面色难看,不由问道。
“主公旧伤复发,命在旦夕,审配先生请我回军主持大局。”张郃看了一眼偏将,沉声道。
袁绍麾下,最主要的两大派系,张郃算是河北派系,一直以来,明争暗斗就从未停止过,而且随着官渡之战的败北,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看着手中的书信,张郃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难言的烦闷。
审配叫他回去,显然是希望他帮助支持袁尚争夺主公之位,只是眼下大敌当前,主公尚未真的死去,这些人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闹起来了吗?
张郃感觉自己嘴里有些苦涩,吕布、曹操,任何一个都非易与之辈,袁家声势在官渡之战之后,已经开始日渐衰落,勠力同心,都未必能够生存,如今这眼看着,几乎要分裂,这些人竟然还在内斗不休,他一个武夫都能看出其中的危机,他不相信,这些名士会看不出来,只是为什么没人出来阻止?
“唉~”轻叹一声,张郃看了一眼壶关的方向,对众将道:“诸位准备一下,明日退兵。”
“将军,壶关不打了?”偏将愕然看向张郃,讶异道。
“不打了。”张郃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凭庞德那点人马,也没能力出城作战,退兵吧。
壶关上,刚刚回城的雄阔海却见庞德带着人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张郃大营,好奇之下,上城去看,却见张郃整个大营正在开始拆除军营中各处兵器,不由怔道:“这是怎么回事?张郃那小子张郃那小子要退兵?”
“应该是。”庞德点点头,皱眉看着对方的动作,不明其意,好端端的,为何突然退兵?
“冀州境内当有大事发生,此事要尽快通知主公。”庞德沉声道。
“庞将军,不如我带一支人马趁夜偷袭他的营寨如何?”雄阔海略带兴奋地道。
“张郃此人用兵极为谨慎,既要退兵,定会防我军突袭,这番凶险,冒不得。”庞德摇了摇头,毫不犹豫的否决了雄阔海的提议,看向一脸不服的雄阔海,苦笑道:“雄将军见谅,我军兵力有限,一旦中伏,壶关一破,张郃大军便可乘虚而入,所以,此险断不可冒。”
雄阔海不甘的看着对面的军营,拳头锤击着城墙垛,恼怒道:“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让他们离去?”
庞德点头道:“我军兵马不足,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