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秦裴是个很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他乃秦家庶子。
秦家乃蜀中豪商,虽非世家,但生意却是做遍天下,当年刘焉初入益州,没有丝毫根基,便是秦家暗中不惜财力支持,刘焉能在后来在蜀中站稳脚跟,并一步步将权利收归手中,秦家可说是功不可没。
虽然影响力颇有不如,但秦家上任家主颇有几分吕不韦的风采和胆魄,秦家也因为在刘焉身上投资成功,而逐步迈入世家的门槛,但好景不长,上代家主归西,新任的家主无论手腕还是魄力,都远不及上代家主。
刚一上任,秦家就闹起了分家的事情,作为秦家庶子,秦裴其实根本没必要参与其中,只是眼看着秦家刚刚如日中天,就要面临分崩离析的威胁,而秦家新任家主,他的族兄秦雍却要效仿乃父,孤注一掷,在刘璋身上投资。
当时刘焉还未过世,秦裴却已经看出刘璋不足以成事,极力劝阻,结果被秦雍一怒之下,扫地出门,而秦裴虽是庶出,却也有些傲骨,拒绝了好友想要帮助的提议,直接变卖家资,离开蜀中,一去,就是三年。
初平四年,也就是去年,秦裴却带着万贯家资回到蜀中,却是这两年离开蜀中,独自发展,赚下了一份偌大家业。
而反观秦家,随着刘焉故去,而新主刘璋却是逐步被世家架空,昔日刘焉在世的时候,感念秦家往日恩情,颇有照拂,但刘焉去后,刘璋又不理政务,顿时昔日被秦家压下去的那些家族开始反击,偌大秦家到如今,虽然仍旧被称为蜀中豪商,却已经大不如前。
如今秦裴的强势回归,顿时让秦家看到了希望,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秦裴回来,必然会令秦家声势大壮的时候,秦裴却并未如所有人预料的那般请求重回家族,而是开始在成.都盘下了几间铺子,做起了自己的生意,对于老秦家不闻不问,虽未明说,但显然这是在自立门户。
老秦家面子上挂不住,但毕竟当初是秦雍亲自将秦裴扫地出门的,人家不回来,也没什么错。
暗地里,不少秦家的对头将这事当做秦家的丑闻,幸灾乐祸的推波助澜,就算老秦家想要在商业上阻击秦裴,也会有人暗中出手帮秦裴挡下来,不过秦裴行事却颇为低调,除了必要的应酬之外,很少现于人前,回到蜀中快一年了,除了一些昔日的好友之外,很少有人见过秦裴。
而也是秦家,带来了许多关中的新东西,比如天子亲自弄出来,如今已经在关中乃至中原流行开来的桌椅,还有非常实用的汉兴犁,一年多的经营,已经在蜀中慢慢推广起来,虽说利润随着越来越多人的仿制而使得秦裴很难做到垄断,但即便如此,有人暗中估算,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如果只论资产的话,眼下的秦裴一个人的资产,就比得上整个老秦家了。
秦裴的府宅并不如何起眼,虽然也是一座大庄园,但从门面上看去,根本想不到眼前这座并不起眼的府宅,竟是富可敌国的秦裴住的庄园。
不过此时,在蜀中可说是炙手可热的秦裴,却是恭恭敬敬的朝着一名年轻人恭拜道:“秘卫府天字第五号府卫,参见五官中郎将!”
来人,自然便是郭嘉。
“那门牌之上的符文究竟是何意?”郭嘉拿着手中一枚印了‘5’字样的赤金打造的金牌,不解的看着秦裴,到现在,也弄不明白这简单的符号是如何来区分府卫的。
“便是五之意,代表着秘卫的身份号码。”秦裴躬身道。
“哦?”郭嘉闻言,拿出另外几枚令牌,不同于秦裴的赤金打造,其他几枚令牌却是以银牌、铜牌和铁牌制成,此刻不禁饶有兴致的道:“莫非这其中还有何讲究不成?”
“秘卫府共有天地玄黄四卫,共一百零八人,每卫二十七人,名号越靠前,则地位越高。”说道这里,秦裴有些傲然道:“而天地玄黄,虽无从属之别,都是直接听命于陛下,能力却有高下之分。”
显然,能够成为天字号秘卫,而且排在第五,已经足矣说明秦裴的能力。
“我观这府中之人,虽是家丁打扮,却颇有几分军旅气息,也是秘卫?”郭嘉好奇道。
“非是秘卫。”摇了摇头:“秘卫府选拔极其严格,非人才不入,这些,只是卑职招揽的一些从人,算是秘卫府的编外成员。”
“那……”郭嘉晃了晃手中的一大堆令牌:“其他人如何联系?又在何方?”
临行前,刘协给了郭嘉十一枚令牌,这是蜀中秘卫的力量,也就是说,像秦裴这样的人,蜀中有十一个。
当时郭嘉还不怎么在意,但此刻却不得不惊叹于刘协的布局能力和渗透水平,这一个秦裴在蜀中的力量已经堪比一些蜀中中小世家,虽然有天地玄黄之别,但此刻郭嘉已经相信,能够成为秘卫府秘卫,都不是等闲角色,此刻他不由得开始重新审视这支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