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李成栋带的兵也是号称十万,浩浩荡荡直奔南赣门户赣州,却在城下被清军一战而溃,直接逃回了广东,丢了好大脸。
休养了几个月,南昌城里的金声恒坟头草都一尺高了,李成栋再次集结了十万之众,第二次出征江西。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李成栋又收到了清军征南大将军谭泰、固山额真何洛会领满汉大军,已经破了南昌城,现在赣州等着他的消息,立刻改变战略,稳打稳扎,派出军将四处掠地,占了不少州县,以宣平伯董方策、武涉伯阎可义等将所占县城为依托,八面设寨,张网等着清军的到来。
夜深月明,隔着千里的之遥,仿佛山西今晚的明月也照耀到了信丰寨中,月光下的大帐里,同样的矮桌,不同的人,围坐一席。
李成栋坐在主位,几员麾下重将分坐四周,他们面前的矮桌上,一封信摆在那里。
信上墨迹飞舞,草书一封,观其笔迹,显然是匆忙间所写。
座中众人,人人面色严峻,神情肃然,盯着那封信,默不着声,仿佛信上文字有千斤重量,压得这些武将不敢作声。
良久,李成栋才缓缓的抬起眼皮,扫了一圈,慢慢道:“事情就这么回事,诸位都是本公信赖之人,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众将面面相觑,一时无人开口,静了半响,阎可义方才拧着眉毛,抽了口气向李成栋说道:“此子不简单呐,公爷,这占了陕西才多久,居然就平了陕西乱局,还出兵山西,降了晋南群雄,把吴三桂挡在潼关之外,此等气魄,此等手段,非常人所及!”
李成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恨声道:“当然不简单,此獠敢在肇庆杀我亲子,逃亡广西,在我大军追击途中还能阵斩清将,扫清堵胤锡后路,这等人物,如果简单的话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副将梁得胜见阎可义吃瘪,赶紧开口说道:“不过此獠虽凶,却着了道了!王欢说到底,还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少年人心气浮躁,捧得几捧,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不知用了什么机缘巧合,侥幸得了陕西,不知经营稳妥,就匆匆奉旨入山西,他却不知,那山西是陕西能比的么?此行必招天谴!”
副将潘曾伟也附和道:“梁将军所言极是,王欢心气不足,好大喜功,山西龙盘虎踞,阿济格领鞑子八旗兵数万聚集,岂是陕西汉军所能比拟的?此行必败于鞑子之手。”
“但愿这小子死在乱军中,一了百了最好。”阎可义也道:“也算报了小公爷的大仇!”
李成栋听着,把拳头重重在桌子上砸了一下,浓眉倒竖,狠狠的道:“你等所言,倒是符合常理,可恨此獠,不能生割其头,引为憾事!”
众人忙一阵劝慰,此时山西石岭关大捷的消息刚刚发生,远在江西的李成栋军中自然无法得知,几句话劝下来,就把王欢打入了必死的行列,劝得李成栋好不容易把气消了。
李成栋又骂了王欢几句,方才静下心来,对众人说道:“不过此獠去山西,对我们也许并无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