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倒好,不仅不认账,还蛊惑老祖宗要把人家的东西都收回来,这还有一点一家人的样子吗?
老祖宗本以为她一句话,珉老四就会乖乖地听话。可是,你们把人家都逼到墙角了,人家还不不出来还手?
你们离开了府里,什么都不是。人家珉老四离开了府里,正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就凭他那本事,想要什么没有?不知道此时正有多少人,在等着巴结他呢?
凤姐也真是的,你放印子钱就放呗,偏偏挪用府里的月例做什么?你这一做,不知道有多少人恨你呢。
再说了,你那造酒的铺子,那里是能瞒得长久的?跟我都耍心眼儿,看来,我以后也得多长几个心眼儿了。
“琏二哥,你别光是吃闷酒,倒是拿个主意啊。”
宝玉又着急了。
“宝兄弟,你又上的哪门子火?有老祖宗在,谁能把你怎么样?”
你叫我帮你拿主意,我又有什么主意?我自己还没主意呢。
“我倒不是怕别的,珉老四那赌注,他自己说不要了,也就算过去了。只是今儿个从荣禧堂出来后,就有不少族里的人和下人找我,问那下注的钱怎么办?”
“是啊,琏二叔,当初我俩是在众人面前打了保票的,说是输了,由我俩包赔的。现在可不就是要钱了?”
贾蓉也是一筹莫展。
“都怪那个珉老四,若不是他,哪里会有这等麻烦!”
宝玉狠狠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
唉,这个宝兄弟,也当真是个草包。都这个时候了,还怪人家珉老四。
当初是你们逼着打赌了,人家要解约,你们不干。现在人家自己解约了,不仅不感激人家,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怪人家。
如此是非不分,恩怨不明,将来若是掌了家,那还有个好?
也难怪珉老四说咱家没有诚信、道义和担当了。
现在这个贾府,确实不是祖宗的那个贾府了。
“琏二嫂子,你也别老是躺着了。倒是起来说个话儿,一起参谋参谋。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帮我拿个主意啊。这事儿可是咱们一块经营起来的,如今出了差头,我们可是谁也跑不了的。”
宝玉又向着躺在炕上的王熙凤喊道。
这王熙凤一回来,就一头扎到了炕上。造酒的事儿和挪钱放印子钱的事儿,今天被那个天杀的珉老四当着众人的面给揭了出来,给了她沉重的打击。
那下人们,平时就是恨自己的。即便是主子,也有不少是嫉妒的。如今自己丢了脸,此时说不定都在家里吃酒看笑话呢。
这还不算,那珉老四今儿个还提起贾瑞死的的事儿,莫非是那件事儿,也叫他给发现了?那件事儿若是叫他知道了,跟蓉哥儿的事儿,怕是也露了,这可就是大事儿了。
若是跟蓉哥儿的事儿露了,琏二爷必是一纸休书下来,连天王老子也保不了我了。
以前做事儿,无论到哪里,都是顺风顺水的,自从这个珉老四来之后,就处处在他那里吃瘪。这回本以为能大获全胜了,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输了个精精光光。
我怎么就这么流年不利,偏生遇上了这么个克星。
再说他给下人分红的事情,他要分,就分他的去呗。反正又不是我的银子,又何必去操那份儿心。也是我心志不定,叫宝玉这个草包和蓉哥儿一蛊惑,就跟着他们趟了这趟浑水。
以前珉老四在府里,对他还有个约束。现在,他不在这里待了,就如放虎归山,拿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你没见他今天说那些话,把老祖宗都给训斥得不敢搭话,别人还能怎么样?
心里虽是千般万般地怨恨,王熙凤还是起来了。不是她有了什么主意,而是她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操办老祖宗大寿的事情,她也确实忙的够呛。本以为把事情办的圆圆满满的,赢得老祖宗的欢心,没想到,到了末了,全叫那个珉老四给搅合了。
不仅连功劳,苦劳都没了,还把旧事儿揪起来了,落了个一身不是。
我那两件事儿还不知道怎么过关呢,还给你个蠢货出个屁主意!
上回蒙儿给他下毒那事儿,他本是不追究了。正该趁着热乎劲儿,就势跟珉老四结交,从他那生意分一杯羹,也好大把地赚银子。
没成想,一步走错,如今竟然跟他成了死敌,他又如何能够放过我。贾瑞和蓉哥儿那件事儿,也必是在他手里攥着呢,就等着看准了,置我于死地呢。
如今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