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距离沈康当众“惩罚”纪宁抄写《论语》和《中庸》一百遍有几个月了,但是纪宁到现在抄写的次数还没到五十次。
沈康明显不在意每次抄写多少,只在意抄写得是否用心,纪宁当然不会轻易放弃每五天就能向沈康这个称号大学士请益的机会,所以到后面几乎是每五天才抄写一遍《论语》和《中庸》。
沈康仔细认真检查抄稿后,纪宁没像往常一样立即向沈康请教学业上的问题。
今日是大年初二,许多大人物排队等着沈康接见,沈康能这么快接见他,已经是恩宠了,哪能再请教学业如此不知进退。再说,这时候再让沈康这个早已过古稀之年的老太爷劳神伤脑,也不是尊师之道。
“太师父,徒孙有意参加今年秋季的科举。”纪宁恭谨地说道。
今年的秋闱他必须参加,而且必须中举,否则下场会很惨。
沈康颔首一下,捻着雪白的胡子说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你打算参加今年秋试,老夫支持。元宵过后,老夫可以教你制艺。”
“谢谢太师父!”纪宁欣喜地鞠躬拜道。
沈康培养出许多进士举人,甚至门下不乏大学士。有他亲自指点制艺,纪宁对秋试更是志在必得。
……
……
大年初十,离元宵尚有五天。
昨晚为准备元宵节诗词劳神伤脑到深夜四更的吴备在一大清早就被他的跟班小厮叫起床。
他的跟班小厮当然不敢打扰他睡觉,但是府上突然来了张府的执事,声称有紧要事请他立即到张府一趟。
这个张府不是普通的张府,而是江南道转运使张洪在金陵城的张府。
吴备打着呵欠爬起床,心里老大不情愿,以为是张临武回到金陵城,找他过去玩。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吴备连早茶都没来得及喝,就被张府的执事匆匆请上了马车。
到了张府,下了马车,吴备突然发现气氛很不对劲。张府的家丁丫鬟脸上没有半点新年的喜庆,反而个个脸色阴沉难看。
疑惑间,他被带入一个不大的厅堂。
进入厅堂,他目光飞快地一扫整个厅堂,发现厅堂里气氛压抑低沉,里面一共有五人。
正中的主位上坐着一位与张临武有几分相似青年,张府的大管家站在那个青年身后。右下首坐着一位铁面冰冷的官府中人,那人他认识,正是铁面神捕冷锋,铁面神捕冷锋身后也站在一位身穿官差服、腰间悬刀的中年人。
第五个人则是一位中年文士,他坐在左下首的座位上。
没看见张临武,却看见张临武的大哥,而且气氛压抑沉郁,吴备心里不由升起不好的预感。
“大少爷,吴备带到。”那个执事向坐在厅堂主位上的青年行礼说道,然后退出厅堂。
“张大公子,不知您匆匆找吴某过来所为何事?”吴备对张临武的大哥张临德拱手问道。因为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他也不客套什么了,直接开门见山询问。
吴备与张临德虽没结交过,但两人在某些宴会上见过面。
张临德拱手一下,但没有站起来,说道:“吴公子,这时候把你匆匆请来,张府有失礼数,但情况特殊,还请你海涵一下。小弟临武失踪一个多月,你是他的朋友,可有他的消息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