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纪宁尚未编写讲案,所以他只是先粗略跟宓芷容说了一些教课的内容。
数学,主要是一些简单的加减乘除,还有乘法口诀,这些连宓芷容也懂得不足为奇,但一些复杂的计算方法,诸如未知数、正负数、质数合数等等,就并非宓芷容所听闻。当纪宁再说到一些诸如勾股定理、圆周率、立体几何图形等等涉及到更深层面数学知识的时候,宓芷容已经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纪宁道:“数学之道,并非只为丈量和计算数量、结构、变化,而在于让学习者以此来开脱思维,解开天地万物之规律,再配合天文、地理等等知识,可以做到相辅相成。”
“嗯。”对于此,连宓芷容也表示赞同,她光是听到纪宁说的这些粗浅的理论知识,便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变得开阔,心中隐隐有一股紫气在上升,这是文气的体现。
但见纪宁神色镇定,眉宇之间有浩然正气,宓芷容不由心想:“怪不得他的气度如此之好,原来他胸中有万卷,我若能随他学得一二,必定是对学问有所进益。”
宓芷容浅浅一笑道:“纪先生请继续说。”
不知不觉之间,宓芷容已将纪宁看作是一个饱学的大儒先生看待,这是她发自由衷对纪宁的敬佩。
纪宁继续讲述他的“杂学”,涉及到天文、地理方面:“……天文之道,在于研究星宿和星相,但必须意识到,天地之间并非天圆地方,而我们脚下的大地也非宇宙的中心,星辰万物之变化,皆都有规律,不但可以推测演算,还可以用之前所说的数学知识来测算星辰的运行轨迹……宓姑娘,你有在听吗?”
到后面,纪宁明显感觉到宓芷容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已经听愣了。
“没……没事。”宓芷容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在纪宁面前失神,她面色稍微一红道,“妾身以前的确见过前朝大诗人、星相家苏梅扬曾在《星宿辑要》中提过,昼日才是天地万物的中点,一切都是绕日而行,与纪先生所言有异曲同工之妙。”
纪宁颔首表示赞同,其实前人已开始有大地并非宇宙中点的思想,但还停留在太阳中心说,这是时代的进步,却也不为那些唯心主义者的赞同。
纪宁道:“理学之道,在于格物致知,一切当不能归于成法,而要不断探索和研究,否则时代就会停滞不前。若谁有一些独特的看法和见地,而不能著书立作,那思想就不能得已延续。纪某想开设这些课程,也是想让更多的学生接触和探索,一切都是依从儒学理学的法度。”
“纪公子说的有理。”宓芷容脸上带着自然的笑容,她心中对纪宁的敬佩,又加深了几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