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只是圣坛门主闵珞的一枚棋子,她虽然聪慧无比,但她没有自主的权力,一切都要听从她师傅的话。
纪宁也明白,自己跟上官婉儿之间最大的界限,其实也就是在宗派和文庙学士的身份地位差距上,还有就是闵珞的阻碍,就算上官婉儿肯舍弃一切跟他走,闵珞也不会同意。
“我去问师傅,师傅的意见也肯定会是如此,既然都已经帮了文仁公主,我们不会再朝三暮四,这点你放心便可。”上官婉儿似乎觉得纪宁有些咄咄逼人,用冷傲的语气说道。
纪宁淡淡点头道:“既然你能从这里来去自由,那我觉得你还是回去问问你师傅的意见为好,这次的事情,应该会在短时间内解决,就算是五皇子有先皇所遗留的一些老臣来帮他,他也没能力来撼动如今新皇的地位,这就是现状,五皇子在明日日落之前,肯定会逃出京城,至于人往何处去也就不好猜测了。”
“你不是料事如神吗?还有能难倒你的事情?”上官婉儿道。
纪宁道:“我不是每件事都可以推算到,别人内心的想法是怎样,我是不知的,尤其是女儿家的心,但我能分析出利益最大化,五皇子如果不离开京城,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他以为有先皇势力帮忙,就可以成就一番事业,但别忘了,现在新皇登基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又能挣扎什么?”
上官婉儿道:“你的意思,这些事我都可以回去通禀家师是吗?”
“嘴在你身上,我拦不住,既然我说出来,也没打算去隐瞒谁,你只管回去问过你师傅,如果她的意见还是支持文仁公主的话,那就继续去对新皇表忠诚,否则……你们最好这就离开京城,等下次见面之时,或许你我也就是敌人了,我还要防备被你刺杀……”纪宁说到这话的时候,语气中也带着一些无奈,其实纪宁知道,他所说的状况也并非不可能发生的。
上官婉儿打量着纪宁,许久之后她显得很无奈道:“既如此,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可说的,我得到家师的回复之后,或许会来见你,或许跟你所说的一样……我们从此为敌。”
……
……
上官婉儿走了,走得很无奈。
在赵元容登基之后,好像很多事都已经变了,纪宁也能感觉到,不但赵元容跟他疏远了,就连上官婉儿也好像变成了陌路人。
他感觉到在权力面前,很多事还是经不起时间的检验,他跟赵元容的关系他没去苛求过,但他希望能跟上官婉儿保持友好的关系,至少每次上官婉儿来的时候,他希望的是体会到上官婉儿身上的睿智和温柔,而不是每次都以非常刻板和疏远的方式去说话。
“唉,或许圣门的人也能理解到,跟权力挂钩,就算现在一时得势,将来也会因为权力的转变而带来不可预知的后果,跟权力接近其实是没什么好处的。没有人能在权力中保持一世的荣华,除非是什么王公贵胄了,但身为江湖人,原本就不该去牵扯这些事……”
纪宁自言自语的时候,也会带着些许的感慨,这种感慨也让他觉得,自己跟权力之间也是时候一刀两断了。
但他又发现,自己想疏远权力争斗,其实也是很难的事情,赵元容那边有什么麻烦,他还是会忍不住去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