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那当然,哥当年为了你每晚都是抱着柏拉图和孔子睡的。
纪陌:这就是你去纯爱同人研究哲♂学的理由?
常辉(斜视):所以,下班后磕着瓜子写出来的我果然是垃圾堆捡回来的?
宋乔(惊慌):鸽子呢?快给我鸽子!黑化儿子要弑父了啊!
第64章
众人联手之下外部问题已解决, 青帝却不曾和常辉见面,知道这位少年天子仍对自己心怀芥蒂,常辉便特地将今日行程空出了两个时辰,用以解决他们的内部矛盾。
新的都城和宫殿仍在施工, 青帝这些日子便暂住神殿,常辉记得他最喜在旭日殿附近的庭院修炼, 便命人在此摆了茶点, 以赏花之名邀青帝前来。
结果,请帖下了,青帝也接了, 当常辉赶到相约地点, 却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这算是, 下马威?
常辉对空旷的庭院挑了挑眉,面色不见任何不满, 只自顾自地倒了茶, 命人将公文送来就地批阅, 没有浪费一点工作时间,甚至内心还平静地想着,
无妨, 他这里的公务若不分出化身足以办到下月,看谁耗得过谁。
然而,还未过去半个时辰便见青帝侍从匆忙赶来,只道:“旭日祭司,陛下早膳没用便出了寝殿, 至今仍没个消息,是不是该派人寻找?”
神殿是常辉的老家,自然是处处留有耳目,听见这消息他也不急,随手拎了只鸽子朝书房一放,不到一刻钟苏格便传来了青帝所在位置。
常辉瞥了一眼传书上的地点,这便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只吩咐道:“将公文收好,我傍晚再处理。”
青帝早已舍弃了身为人的感情,也没有学习大祭司放人鸽子的兴趣,此时之所以没有赴约,只是今早突然发现一道熟悉气息出现在神殿。
当他赶到时,正好瞥见一直跟着晨星祭司的那位仙君踏云而去,一路追寻却跟丢了之后,方才发现自己已到了神殿之外的旭日城。
旭日城改建完成之前,为了方便处理政事,魔洲官员都住在城内院落,而青叶停下的地方,偏巧就是听雪临时所用的将军府。
青帝记得妖洲被击退后叶破便被听雪领回,想起那个和自己瓜葛颇深的前魔洲皇子,不自觉就留下看了几眼,这一看,便忘了还要回去。
对叶破而言,叶君侯是自他出生起就百般宠爱的父亲,他从小就一直模仿这位父皇,以其为一生的奋斗目标。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说,那个临死前仍在尽力送他离开战场的魔主,不是他的生父。最初,叶破始终不肯相信这样的事,直到青帝在战场使出了和魔主一模一样的招式,现实便由不得他不信。
他不是叶君侯的儿子,家人反目弑父篡位那都是天魔一脉的事,从头到尾都和他无关。就连叶破这个用了十六年的名字,都不是他的。
他只是一枚棋子而已,在魔洲如此,在妖洲如此,如今到了神洲,大抵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叶破到底曾经是魔洲认定的皇子,神殿不可能放任他自由活动,从战事结束便被下了封印由听雪亲自看守。而他也没有外出的心情,自落入神洲手中便闭门不出,再不复过去的意气风发之态。
今日听雪听闻送来的饭菜又是一点没动,虽知这孩子不愿见自己,到底还是亲自前来查看。成章已死,听雪如今掌军队大权,原是最为荣华之时,却只着了一身简单素衣不做富贵装饰,神色间亦不见任何欣喜。
他想着这是自己儿子,不是需要管理的兵士,这才稍稍放柔了眼神,只轻声道:“神洲刚经历过战乱,任何粮食都来之不易,这样有鱼有肉的一餐不知多少人做梦都想吃上一顿,你不该为了自己的闷气便将之浪费。”
雪国人生来容色清丽,纵是成年男子也似风雪中的一枝腊梅,傲雪迎霜独具风姿。昔日听雪骑着白马带领大军返回斐国都城,只是轻轻一瞥便令成章垂涎至今,到死都对这个一脸平静地夺去自己生命的男人念念不忘。
现在的听雪虽历经沧桑不比年轻时英姿勃发,眼角眉梢却还保留着高山雪莲的韵味,用怜爱眼神凝视着儿子时,倒是让叶破的怨愤之语无法出口了。
“你给的饭菜,我不吃!”
叶破历来以叶君侯为偶像,连对美貌的喜好也随了他,对长相好看的人很难恶言以对。此时见听雪把碗递来本想直接摔了,手掌的疼痛感却让他停了动作,只在心中忿忿想着,
这人还说是他亲爹,昨日不过是掀了桌子伤了几个奴仆而已,竟就用竹板打他!连父皇都没伤过他半分,这个一出生就不要他了的男人凭什么这么做?
听雪是武将,虽怜惜这孩子,对叶破在魔宫中学到的坏脾气却是半点也不姑息。见他因被打了手板便生闷气不肯吃饭,听雪虽体会到了几下身为人父的苦恼,却也觉比起刚来时毫无生机的眼神,现在的叶破要精神了许多。
听雪知道习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少年根本不会隐藏情绪,对他轻轻一笑,问:“恨我?”
对这话叶破的回答非常果断,“恨之入骨!”
然而,即便是这样伤人的回答,听雪面上也没有任何波动,只是朝碗里夹了些叶破前几日吃得较多的菜,随即把碗筷放入他手中。虽一举一动都很轻柔,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惊,
“那你更该忍辱负重,利用我学会带兵继续修行,得到我的家业,然后杀了我。”
隐忍多年的天人早已无所畏惧,甚至连叶破认不认他都无所谓了,轻而易举地就把这样鼓动儿子弑父夺权的话说出口,看了一眼叶破瞬间呆滞的神色,又夹了虾细细剥了壳放进他的碗里,这才笑道:“还有不到一月你就要满十七了,应该知道和爹爹闹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和我吵架。”
叶君侯是个粗犷人,这样细致的关怀叶破还从未感受过,垂眼看了看碗里的菜色竟都是自己素日爱吃的,那样闷到让他几乎难以呼吸的未知情绪便又涌了上来,只能勉强憋出了一句,“我一辈子都不会叫你一声爹。”
听雪在成府虚与委蛇这么多年,这种小孩子置气的话哪能令他动摇,一开口就令叶破又气得差些摔碗,“这句话里已经叫了。”
“你——”
叶破完全无法理解这人到底是什么心思,自称是他的亲爹却打他教训他,一直不曾顺他心意,好像全然不在意是否被他喜欢,也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突逢大变,少年尚不知如何去面对这样诡异的人,最终只能愤怒地端着碗转过身去,“我不和你一起吃!”
见他终于是肯吃饭了,听雪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如他所愿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来书房,我教你如何运用兵阵。你要记住,只有拥有真本事才能令别人真心服从。”
罢了,还有精神发脾气总归是好事,这孩子的人生还很漫长,他会把自己所学倾囊相授,只要这个儿子将来能好好活下去,最后他会如何,都已不再重要。
这只是将军府每日都会发生的小事,待听雪回到自己领地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没人注意的是,从早上开始,青帝便停在窗外暗暗看着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无聊的行为,只是看着这场景,不自觉便想起了自己任命听雪掌管二洲兵权时对方拒绝的话语。
“叶君侯宠儿子却不会教儿子,臣一个废人也不知还能活多久,现在只想趁还活着的时候尽力将叶破的坏脾气纠正过来,统帅天下兵马这样的大事,着实没心力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