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和黎城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三姐弟热热闹闹说着话,书房,秦牧隐折身回来,黎忠卿早朝去了还没回来,秦牧隐随意翻了两本书,都是黎婉口中说的祖上传下来的书,果真价值连城,一页页放下去,书房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秦牧隐神情专注,什么时候黎忠卿回来了,他都没留意。
“侯爷来了?”黎忠卿回到府里,朝堂上关于夏府一事皇上有了决断,一行人全部被抄家免了官职,流放出京,除了夏文邦,皇上说夏文邦年事已高,下边的三个孩子是可塑之才,故而,只将夏文邦免了官职,少了流放之苦。
“岳父。”秦牧隐搁了手里的书起身给黎忠卿行礼,态度恭顺,神情淡然。
黎忠卿对这个女婿满意得紧,旁人说黎府高攀了侯府,可是,秦牧隐对黎府的态度从来都谦和有礼,未曾给过看不起他们,这次,黎城中了探花,他升了官职,与北延侯府的差距也小了。
“怎么没有陪着婉儿?”黎忠卿想了想,以为是婉儿去撇下她自己去找黎城黎威说话了,黎府气氛不好快半年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这件事,刘氏做得不对,可是,他更看重的黎城遇事的态度,纵然心里不喜刘氏,私底下冷冰冰,当着外人的面却是给够了刘氏面子,有黎城压着,刘氏行为低调了,这是黎忠卿喜闻乐见的。
状元是秦牧庒,秦牧庒年纪大,人得了状元都没沾沾自喜,黎城不过一个探花,搁在人眼前,根本不当一回事,刘氏安生下来也好,不用担心它到处闯祸。
“我看她们姐弟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说,对了,您说有事与我说,可是朝堂还有什么情况?”黎忠卿不是空穴来风的性子,必是发现了什么。
黎忠卿坐下,秦牧隐给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边,黎忠卿接过,茶还温着,黎忠卿抿了一口。
“夏府的事已经出来了,侯爷,这件事,我总觉得不对劲,你舅舅平时的为人多少你也清楚些,说他与几个官员走得近我相信,可是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罪名,其中怕是另有隐情,皇上没有派人查夏府的钱财,我觉得你舅舅手里不见得有银子。”
秦牧隐目光一沉,黎忠卿的意思是夏文邦背后还有人,神色一敛,秦牧隐细细回想了一番平时跟夏府走得近的人,其中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岳父,平时在京中,你可曾注意出入夏府的人中有没有不像京里的人?”
之前,秦牧隐一直怀疑一件事,后来,黎婉受伤他也忘记了。
黎忠卿摇头,他现在是刑部尚书,只负责抓人查案,对夏府,并没有太多注意,不过是从夏文邦言行举止中看出了破绽来,夏府在京城根基就和黎府在京城中一样,然而,夏文邦今年穿着朴素得很,明显是往年的衣衫,后宅的事情他没仔细了解过,可刘氏爱攒银子的性子都不会忘记每一季给府里的人添几身新衣服,何况赵氏比刘氏更注重这方面规矩。
“我明白了,对了,锦太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之前可是有什么误会?”昨日进宫,锦太妃暗指自己福气不好,秦籽韵的性子,秦牧隐看在眼里,不是会亏待锦太妃的人,何况,锦太妃还是皇上的声母。
“皇后娘娘掌管后宫凡事叫人挑不出错来,对太后娘娘也孝顺,皇上毕竟从她肚子里出来的,锦太妃娘娘估计觉得她该高出太后一截才是。”黎忠卿将宫里最近设宴的事也说了,锦太妃娘娘以前与世无争,如果没有太后,她便是后宫中身份最尊贵的人,偏生太后好生生活着!锦太妃心里就不舒坦了。
和秦牧隐料想地差不多,锦太妃因着皇后娘娘对她和对太后态度一样心里不满,秦牧隐觉得锦太妃想多了,太后娘娘身份在那儿,皇后娘娘厚此薄彼,旁人该有闲言碎语传出来了。
“皇上知道不?”
“皇上怕是感觉到了,不过,后宫中的事,皇上不怎么过问,我看啊,皇后娘娘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皇后娘娘没有显赫的娘家帮衬,弟弟又还没有长大,一个姐姐说话处事不错,终究地位低了,至于剩下的一位,整日不给皇后娘娘闯祸就是好的了。
黎忠卿顿了顿,接着道,“我担心太妃娘娘迁怒到婉儿身上,尤其她现在又怀着孩子,之后你带她进宫的时候,记得避着太妃娘娘些。”宫里边水深,黎忠卿不想黎婉牵扯其中。
“小婿明白了。”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秦牧隐问了许多黎婉小时候的事情,以及黎婉喜欢的吃食,没有任何一刻,秦牧隐如此难受,饭桌上经常是他和老夫人喜欢吃的菜色,他甚至没有问过黎婉喜欢吃什么,见她样样都吃,不成想她挑食到如此地步。
外边小厮来说吃饭了,黎忠卿才停了与秦牧隐的对话,“婉儿性子有诸多不是,侯爷您担待些。”
秦牧隐敛下情绪,郑重道,“岳父,别折煞了小婿,以后叫我牧隐就好,婉儿性子好,侯府上上下下都敬重得很,您和岳母放心吧。”秦牧隐思忖一番,没细说黎婉受伤的事,不过,黎忠卿知道黎婉怀着孩子也能明白她当时的艰辛了。
吃了午饭,秦牧隐牵着黎婉回她的房间休息,黎婉的房间布置得艳丽,秦牧隐都不知她喜欢如此艳丽的颜色,就是黎婉进了房间也陌生不已,皱着眉头,偏生刘氏高兴得很,“你平日用的次数多的床单我都给你留着呢,瞧瞧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