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泽读线谱的能力稍弱,并且又是张草稿,他站在那盯着纸张眉头紧皱。
过了好一会,三人之间没人开口,气氛有些古怪,叶成仁忍不住问轻声问他:“怎么样,北泽,有把握吗?”
张北泽依旧沉默不语。
严松摸了摸脑袋坐了下来,倒是不急着催他。
又过了片刻,张北泽才似回过神来,动了一动抬起了头。
“严老师,我可以开始了。”他将纸放在了桌上。
“我这不是闭卷考试,你可以拿着谱。”
张北泽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读谱差,怕出了差错,就背下来了。”
“连个谱也不会看。”严松牢骚似的说了一句,又道,“就这么几句就现场唱吧,要伴奏吗?”
“我……”
“伴奏吧,北泽,清唱总是少了什么味道。”叶成仁抢先一步说道。他害怕这小子想不开真个儿清唱起来。
“嗯,要麻烦严老师了。”张北泽从善如流地点点头。
严松不发一言,领着他们出了会客室,走进一间有钢琴的房间。
“我自己伴奏吧,严老师。”张北泽在他出声前自告奋勇。
“那行。”严松招呼着叶成仁坐了下来。
张北泽在钢琴面前坐了下来,看着黑白琴键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呼了出来。
严松看着他认真的侧颜,发现他似乎很容易进入状态。
张北泽没有再说其他,抬了一只手,却只用食指缓缓按着一根琴键,发出单调均匀的调子。
叶成仁咽了咽口水。
第十三章
“啊……”张北泽沉沉地、缓缓地开了腔,有如叹息的低沉声音顿时飘散在钢琴室里。
男低音?不,是较低的男中音。严松双手交叉,侧耳倾听。
伴随着一声一声的钢琴伴奏,张北泽在没有歌词的情形下,只用“啊”字替代了歌词。
钢琴室里的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严松与叶成仁不由得放轻了呼吸。室内惟环绕着似是似有若无的歌声。如男人夜深人静时的轻轻哼唱,带着压抑与哀伤,宣泄着无人察觉的痛苦。
未完成的曲子很短,张北泽唱了两遍,慢慢按下了休止符。
严松很久没有听到这种充满感情的声音了,他甚至有些起鸡皮疙瘩。乐坛有多久,没有这种的新鲜血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