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楼远说:“放心,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对外传出的消息只会说是因为食物过敏,不会泄露你的秘密。”
陆泽修点了点头:“谢谢。”
谢楼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必客气。”
直到那个高挑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其他人才纷纷地围了上来。
看到这样兴师问罪的阵仗,陆泽修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甄景曜的眼眶依旧透着隐约的红晕,低低地吸了吸鼻尖,问:“会长,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陆泽修轻轻地叹了口气:“告诉你们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甄景曜在这样云淡风轻的语调下,忍不住又有些哽咽了:“要是真的好,也不用一结束比赛就跑医院来了!”
陆泽修对omega哭向来没什么办法,正想用眼神示意胥翼帮忙解决,结果一抬头,发现自己这位老友的神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阴沉。
陆泽修的唇角微微抿紧了几分,纵使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此时也心虚地不吭声了。
听着病房里面众人因为担心的陆续质问,易嘉木确定陆泽修暂时没什么大事,才是真正地松了口气。
本就站在角落,趁着没有人留意,一转身悄然走了出去。
几乎同一时间,身后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易嘉木靠在病房外的墙边,转头看去,恰好对上了顾夜笙似笑非笑的视线。
两人就这样久久地看着对方,也没说话。
过了片刻后,顾夜笙缓缓地走近了几步,俯身在易嘉木的额前低低地落下了一个吻:“今天的比赛辛苦了,我们的‘小功臣’。”
柔软的触感在额前酝酿了片刻,随后温润地散开,让易嘉木的整颗心也不由地感到渐渐地融化了开去。
等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脸热。
一边将顾夜笙推开,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往来的人,低声嘀咕:“别闹,还在医院呢。”
顾夜笙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只要不是在医院,就可以随我,为、所、欲、为了?”
易嘉木绷着热意灼烧的小脸,狠狠地瞪了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一眼,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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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每届联赛结束之后的第二天,主办方都会邀请所有的参赛队伍进行一次聚餐。
原先,今年也本该如此。
但是因为崇星这个冠军队伍在联赛结束后的突发情况,主办方一时间拿捏不准,安排人特地拨通了陆泽修的通讯号,询问相关事宜。
陆泽修听清对方的来意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放心吧,我们的队员也会准时到场的。”
工作人员这才放下心来,欢喜地继续筹备晚宴去了。
崇星众人本是寸步不离地在陆泽修的床边守了一天一夜,闻言显得有些不太乐意。
胥翼停下了削苹果的动作,抬头看他:“我们都去参加聚会了,你这里怎么办?要不,我留下来?不管怎么说,总得有个人看着你。”
陆泽修在这样过分不信任的态度下有些无奈:“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这么紧张。”
胥翼低呵了一声,像是在嘲讽这位会长同志在他们那已经彻底缺失的信任。
陆泽修难得地感到有些语塞,正好这个时候通讯器微微地震了起来。
低头看了一眼接收到的消息,他眼底的眸色微微一晃,说:“放心去吧,谢楼远说他对聚餐没什么兴趣,准备过来我这里坐坐。”
卓鸣挑眉:“我们自己的会长自己能照顾,要他这么一个敌队的来凑什么热……”
话未说完,已经被胥翼拎着衣领直接拖着往外走去:“好了,要参加聚餐的话,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准备准备了。”
卓鸣被这样连拖带拽地拉扯出了病房,快到走廊转角口的时候,才终于从胥翼的手中挣脱了出来:“我说,胥翼你是不是有病!话还没说完呢,把我拉出来干什么!”
胥翼看着这样满是忿忿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学会有点眼力劲啊?”
卓鸣被他说得有些茫然,但是有些受不了这种看白痴的眼神,脸上的表情顿时一肃:“别这么看着我,我当然懂!毕竟是冠军队伍嘛,聚餐,也绝对不能丢了气势!走走走,赶紧回去收拾行头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就下了楼。
只留下胥翼一人面对这样桀骜不羁的背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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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在主办方的安排下,所有联赛校队的选手们齐聚一堂。
作为今年联赛最闪亮的新星,所有人的注意力自然不可避免地落在易嘉木的身上。
如果不是碍着顾夜笙那看谁都充满敌意的视线,恐怕早就饿虎扑食般围了上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假装跟崇星的其他成员套近乎,旁敲侧击地打探着易嘉木的情况。
虽然本届联赛已经彻底结束,可是对于所有高校而言,此时也不过是下一届联赛的起点而已。
毫无疑问,易嘉木,绝对会在未来成为他们最头疼的对手之一。
当然,晚宴上也有队伍特别安分,那就是圣阳了。
今晚只有两支队伍有人缺席,而且,没有到场的均是至关重要的队长角色。
对于崇星的陆泽修居然把他们队长“拐走”这件事,圣阳的成员们要说没有怨念,那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