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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正值夏末,加之今年雨水甚少,大火很快就烧了起来。
乾坤殿的防守一旦松懈下来,隐在暗处的沈墨便与段珏打了手势。二人隔着几丈之远,相互对视了一眼,即刻潜入了乾坤殿。
殿内点着浓重的安神香,一绕过黑漆牙雕走百病的屏风,就见软塌上躺着一妇人,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昏昏沉沉的尧柔。
萧炎以防她寻短见,就命人给她下了药,即便她是醒着的,也是四肢无力,无法逃离。
“夫人。”沈墨唤了一声,见尧柔身上已经换上了宫装,有些事他不便细问,不过想来段青山定然是不会介意。
“母亲!儿子来迟了!母亲,您可还好?!”段珏一看到尧柔,瞬间激动的不行,若非是情况紧急,他估计都会跪下哭上一番了。
沈墨:“........”为什么他身边都是一些情绪异常充沛的人?
沈墨沉声道:“段珏,行了,现在即刻带着夫人出宫。”
段珏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与沈墨一起搀扶起了尧柔,因着事态紧急,随时会被萧炎身边的人察觉,沈墨让段珏弯下身子,对尧柔道:“夫人,得罪了。”
说着,就扶着尧柔,让她趴在了段珏后背上。
段珏个头很高,背起尧柔绰绰有余,三人很快走出了乾坤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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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酒馈这边已经知道皇宫着火了,而且火势就在帝王的寝殿附近,乔桐知道小舅舅和哥哥们已经得手。
她在老太君耳边说了几句,之后就悄然离开御花园,朝着预先商榷好的地方而去。
乔桐也不知道沈墨为何让她一定要亲自去一趟,不过她委实不放心母亲,也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故此并没有违背沈墨的意思。
乔桐一路小跑出了御花园,去了皇宫的东阳门时,就在月影朦胧下看到这样一番场景。
只见表哥萧长恒也在场,他正用了一把长剑挟持了母亲,沈墨与段珏已被人团团包围。
乔桐似乎突然明白,为什么沈墨交代过,让她一定要过来的原因,难道他事先就算好了表哥会在此处阻截?
可是为什么?难道表哥也想对付段家?
“沈墨,你还真是大胆,我父皇想要的女人,你也敢将人带走?”看到昔日的死对头,萧长恒的血液在沸腾,上一次败给了沈墨,这一回,他定然要扳回一局,夺走本属于他的一切。
曾经第一次见到沈墨时,萧长恒便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萧炎这些年常说,几个皇子当中,萧长恒长的最像他。
但事实上,沈墨却是更像!
沈墨眉宇微蹙,看见了不远处的乔桐,在她焦急的注视中,他朝着她淡淡一笑。
看看吧,傻姑娘,这就是你上辈子非嫁不可的表哥!
沈墨从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他想要乔桐,所以才会想方设法让乔桐知道萧长恒的真面目。
他是自私的,想留住她的人,更想要她的心。
“沈墨!你现在就自尽!否则我就杀了她!”萧长恒的长剑抵在了尧柔的脖颈处,她中了迷香,此刻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随风而去。
乔桐看到这里,又想起了梦中的场景。
沈墨憎恨表哥,还说不允许她嫁给表哥,可.......她从未想过要嫁表哥呀!原来不仅是沈墨痛恨表哥,表哥似乎也一样痛恨着沈墨,他二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住手!”乔桐提着裙裾跑了过去,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表哥,会对自己的母亲下手!
乔桐的出现让萧长恒面色突然煞白,他看着乔桐怒视着自己,又看了看沈墨,顿时明白了什么。
“沈墨,你当真是卑鄙,是你让表妹过来的?你自己斗不过我,就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萧长恒怒视着沈墨时,他的瞳孔不断睁大,像一个即将疯狂之人,与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截然不同。
乔桐看着他手中的长剑划过母亲的脖颈,她尖叫出声:“表哥!表哥我求求你放过我母亲吧!”
乔桐的声音将萧长恒从暴怒的情绪中拉回。
原本,萧长恒早就知道萧炎掳了尧柔,他也知道段家人一定会想法设法营救,而今日就是最好的机会。
故此,他一直就埋伏在此处,为的就是杀了沈墨。
至于尧柔......萧长恒原本也不打算留着,他总认为,只有乔桐无依无靠时,将能将他视作唯一,才会彻彻底底的属于他一人!
“表妹......你误会了,不是看到的这样,你要相信表哥,一切都是沈墨的阴谋,是他设计害我,让你误会我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萧长恒的长剑依旧抵在尧柔的脖子上,乔桐都快疾了:“表哥,放开我母亲,好么?算我求你了,把母亲还给我。”
乔桐自幼就不被乔二爷待见,在她的童年里,没有父亲,只有母亲。
乔桐不敢想象没有母亲,她该怎么办。
沈墨看着乔桐在萧长恒面前卑微乞怜,他的拳头紧攥,就在萧长恒一个不注意时,突然从侧面对他下手,先是拂开了他手中的长剑,确保尧柔无恙之后,一掌劈在了萧长恒的胸口。
沈墨不想让乔桐对任何人低头!
任何人都不行!
她可以为所欲为,任性无度,只要她愿意,这世上就没有她不敢做的事。
尧柔得了自由,乔桐上前扶住了她,方才当真是好险,她不明白为何沈墨会突然出手,若是有任何闪失,对母亲的性命都会造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