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1 / 2)

陵飒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感觉到以往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了,那个标准的贵族夫人一样的母亲,单纯又善良的美人,竟然会牵扯上可燃冰晶这种危险的玩意儿?

而且听珂兰的语气,他老妈似乎还用可燃冰晶威胁了他老爸!

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

珂兰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走到陵飒身边,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按了按,说:“你母亲的身份,我已经怀疑很久了,在我之前,还有很多人怀疑过——洛恒之,乔慕,你爸爸,只是我们除了可燃冰晶以外,并不能发现更多有用的证据,尤其是我。”

他叹了口气,后悔地说道:“我离开太久了,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陵飒间歇性反应迟钝的大脑,这个时候也开始旋转活动了。

“是我妈,还是整个博雅家族?”

珂兰微微一怔,他没想到陵飒居然还能这么冷静的进行分析,这小子可真是……

“我们每个人都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背后的家族,没错,因为诺美亚的做法,所以我们怀疑到整个博雅家族。”

珂兰看着窗外的星光,淡声道:“只是我盯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抓到博雅家族的把柄,甚至我也曾怀疑过皇后,可她做事极其低调,而且身份也非常特殊,即便洛恒之已经说过她也是自由者之翼的一员,我也找不出证据,所以我们仅仅只是怀疑罢了。而且当年加入自由者之翼的人,有很多早就已经退出,克劳蒂亚在成为皇后之后,她受到的监控会更厉害,一举一动都有人禀告给爱德华,她若是有动作,必然容易暴露”

他看了看陵飒,说:“牵扯到皇后,一言一行都要小心,无证据不说话,我们只当不知道。”

哪怕洛恒之已经证实克劳蒂亚的身份,但那也是很多年前了,那个时候,自由者之翼还没有被贴上“反人类”的标签,还是个表面上合法的存在。

近些年性质变了,原本的自由者之翼,血液替换无比迅速,即便当年克劳蒂亚的确是领袖之一,但如今是否真的还在组织中,还需要证据支持。

陵飒吐了口浊气,起身道:“我会注意这方面的,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认为有必要告诉你,皇后和司徒煜有染。”

“……”珂兰险些炸了,他难掩震惊,目瞪口呆地和陵飒对视几秒钟,道:“你怎么知道的?不对,你小子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他们到现在居然还有牵扯!”

他知道这消息到底有多重要吗?

陵飒依旧挺冷静地回答:“之前以为是单纯的皇室丑闻所以没放在心上,但我们既然要调查她现在和自由者之翼的关系,自然要怀疑和她有瓜葛的其他人,司徒煜可能性还挺大的,而且他和皇后之间,应该不会只是姘头的关系吧。”

“这必须不能够啊!他们以前有婚约,只是后来克劳蒂亚嫁入皇室,婚约自然作废,我特么以为这么多年两人早就没牵扯了!”珂兰的唾沬星子都差点儿喷到陵飒脸上,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显然这个重磅消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不,等等,这个消息到底是谁告诉你的?”珂兰停住脚步问道。

“哈尼亚说的。”陵飒随口说:“他偷偷看到皇后和司徒煜一一”

说到这里,陵飒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脸上的云淡风轻迅速被一种不可思议所覆盖。

珂兰也倒吸一口凉气,他猜到陵飒意识到什么了。

司徒煜,妈的,他们都在猜哈尼亚是不是自己跑走了,躲在哪里,而忽略了,他还有被人绑架刻意伪装成离家出走假象的可能!

“该死的,屋子里多个人,司徒煜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别把他当傻瓜,你们未免太看不起司徒煜了!”珂兰狠狠一拍桌子,他不会天真的以为,哈尼亚当真就能瞒过司徒煜。

如果这样的话,哈尼亚最有可能在司徒煜手中,只是珂兰还无法捉摸清楚,皇后在这其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但无论如何,司徒煜都不可能轻易让哈尼亚露面。

“这件事先不说了。”珂兰微微摇头,按着太阳穴说:“你之前说皇后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哈尼亚失踪的事情,想必她应当知道此事,只是两人苟合的确不适合被人知道,大概是暂且将哈尼亚关起来,不让他和外界接触罢了。虎毒尚不食子,皇后不会对哈尼亚下毒手的。”

只是皇后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哈尼亚竟会已经将她和司徒煜的事情如实对陵飒坦白,这个消息不可谓不重要,这样一来,对自由者之翼的调查就更加宽泛了。

虽然陵飒并不想就这么放弃了,但他深知就算找到司徒煜,他也不可能轻易承认,这个工程量太大,难度系数也高,不值得去做。

当然了,他不会放弃暗中查找哈尼亚的行踪。

联邦,首都星。

近几日整个首都都有些浮躁,自从七主君之二丢失的消息曝光之后,首都的民众们都生活在一种惴惴不安之中,哪怕曾经十多年七主君都处于沉寂状态,民众们也不曾有过如此深重的担忧。

联邦政府忙的焦头烂额,外交部接到了来自不同国家的或官方或非官方的“问候”,但除了和那些来使打哈哈之外,他们在上面尚未开口的时候,根本不敢自作主张胡说什么,更何况,整个联邦除了几个高位者之外,普通的官员们根本不知道那两架机甲到底什么情况。

行政大楼顶层,段天殷的总统办公室里。

段天音性格沉稳,为人宽厚,又有种独属于政客的毒辣眼光,这让他从执政以来,始终给联邦带来稳健的进步,只是最近一两年里,联邦似乎总是频频出错,而这次却是一个大错,一旦处理不好,就会给联邦带来灭顶之灾。

鹰派和狮派的斗争已经是联邦的老传统了,两派诞生之初是为了让更多不同的声音汇集到联邦的治理之中,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的意思早已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两派为了一己之私而争权夺利,甚至有时无所不用其极。

就如现在,鹰派在给狮派玩儿了这么一手之后,并没有夹着尾巴做人有所收敛,而是直接大摇大摆地找上门来踢馆子。

为首的那位中年人,正是鹰派这一代的领袖普伦,他身居高位,乃是联邦国务卿,分管财政税收方面的大事,还有小半部分军队控制在他手中,以求和段天殷的狮派保持制衡。

然而饶是如此也不能让普伦的野心稍稍收敛。

坐在宽大舒适的长款黑皮沙发上,普伦的眼角掩不住的得意,他看着对面办公桌后面那个眼底有片青黑的老对头,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当年就是这个人,借着战乱趁火打劫将鹰派执政的生涯差不多完全砍断,十年轮政的传统,也被他弃之如履,更可恨的是,段天殷竟然有能耐让追求“民主、自由、平等”的联邦公民,认可狮派一家独大!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段天殷将最后一份文件签署之后,放下那支他用了很多年的钢笔,捏了捏鼻梁道:“有何贵干?”

普伦已经被他晾了半个小时,若放到以往,此人绝对早就暴跳如雷,而今天这家伙非但没有抱怨指责,反而还一脸喜气洋洋,事出反常必有妖,段天殷便耐着性子接招。

普伦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道:“总统大人日理万机,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西溟帝国和罗曼王朝都已经对我们进行问候,民众也在短短三天之内发生六起游行事件,同时周边五国都要求联邦给出七主君的说法,将来发来质问的国家将会更多,不知总统大人认为,该如何应对?”

段天殷面色如常,淡淡说道:“你比我更清楚七主君到底去了哪儿,其实你做这些事情除了让联邦陷入危机之外,你不会带来任何好处。”

他已经懒得和普伦你来我往打哑谜了,最近事情多发,段天殷每天连续办公十四个小时以上,脑子都已经快要炸裂了,哪儿有心思再对付普伦。

没想到段天殷会毫无遮拦地一语点出,普伦挑了下眉毛,摊开手道:“总统大人,说话要讲求证据,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

“鹰派做法已经严重危害联邦的利益和安全。”段天殷置若罔闻,根本没有理会普伦的威胁,道;“爱德华?海纳维亚早就对联邦虎视眈眈,自由者之翼也有着不小的野心,联邦内部一旦出现缺口,将会是内忧外患,我们的军事力量本就不如帝国,如今丢失两台七主君,更是又下一个台阶。”

一双凌厉的眼眸定定锁住普伦,段天殷冷声道:“难道在你眼中,派系之争会比国家安危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