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渡忙完政务时,夜已极深。
他带着午夜风霜而来,撩开床帐时,却瞥见一双明亮的眼。
“不单舍得回来了,还在这儿自荐枕席么?”
江无渡挑眉看向搂着被子的江忱,她正缩在角落里,怀抱双膝,抬着眼看他。
江无渡理一理袖口,“总不能是在等我,怎么,要给你母亲求情?还是你弟弟,或者谢琅?”
江忱没说话,今日的性子却软和许多,带着点任性娇纵的语气,慢条斯理地道:“我已经是泥菩萨过江,怎么顾得上管不相干的人。”
这话江无渡听了,原是该高兴的。
然而叁年前,他原也是个对于江忱来说,“不相干的人”。
他嗤笑出声。
“你也是了不得,总有这样许多不相干的人,愿意拼了一条命给你。”
江忱没答这句挖苦,只是抬起脸来,委委屈屈地看着江无渡,“小叔叔,我来月事了。”
“肚子疼。”
她原本就生了个妖精样子,鹅蛋脸,细眉圆眼,眼尾微微上挑着,浑身上下带着点莹润的美,既娇且媚。
眼下委屈着撒一个娇,一双眼里水雾氤氲,浑身上下都透着一副娇弱的样子,整个人仿佛易碎的琉璃,又仿佛易散的彩云。
叫人不敢对她稍用一点力气,只怕伤着她。
“喝热水了?”
江无渡掰着江忱的下巴,对上那人一双委委屈屈的眼,凑近闻了闻,“喝酒了,谁给你喝的酒?”
江忱盯着江无渡,抿着唇不说话。
江无渡起身要去叫人,忽而被人扯住领口,拉到嘴边啃着唇。
嘴唇被啮咬得麻酥酥的,小姑娘舔着他的唇,一个劲儿地往里探着舌尖,渡了甜醉的酒气过来。
手也往他身上胡乱摸着,寻着胸口就钻了进去,手贴着他的皮肉摩挲。江无渡身子都被他摸起火了,整个人烫得仿佛烧了高热。
他被摸着亲了大半晌,终于受不住,抬手握住小姑娘的手臂,把人从自己怀里扒拉下来。
小姑娘“哇”一声哭出来。
眼瞅着十八九岁的人,一下子被一点酒带出无穷无尽的小孩儿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