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茫然地看着俞晓鱼,又扭头,圆脸望向祁言,细细“喵”了一下。
俞晓鱼摸了摸芝士的下巴,看它舒服地眯起眼睛,这才临时转移话题:“去买猫粮,还有猫窝,还有猫砂这些。”
“我已经安排了人特意布置一个猫房,你无需担心太多。缺的东西只有猫粮。”
俞晓鱼心感偎贴,她知道祁言总是将事情办得完美无缺,很多时候她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对方就将她所需的东西呈到眼前了。
如果说了解,可能祁言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哦……哦,你早就买好了。怎么不早一点说……”那她还出来做什么?
就连俞晓鱼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急促与无所适从,明明只是紧张地不知该讲什么好,却偏偏要打破那层沉默,硬扯些什么缓解怪异的气氛。
“……”祁言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想和大小姐独处。”
“……?!!!”这是什么理由啊!
俞晓鱼一张小脸通红,整个人像是落入沸水的河虾,立马就熟了。
这次,她所有的伪装统统被祁言击溃,再也想不出什么话用来掩饰羞涩与尴尬的情绪。
她深吸着气,仰头望着祁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祁言将她怀中的芝士接过来,忽的伸手,揉了揉俞晓鱼的头。
她呆立在原地,头上还残留着祁言手心的温度,炙热的,温暖的。他的手掌盖住了她的发顶,像是一顶能遮风挡雨的帽子,令她手足无措……放心大乱。
祁言并未多话,他若无其事地抱着芝士往宠物店的方向走去。走了三步,停下来,转身,望着俞晓鱼。
俞晓鱼先是被名字杀给轰炸,现在又被摸头杀给击垮,很快就溃不成军。
她愣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
记忆里的男人也曾是这样,微微俯身,温柔地想着她。
随后,嘴角勾笑,将手掌盖在了她的头上。
这点与祁言吻合,如果较真来说,祁言所做的哪一件事又不与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吻合呢?
她的确是傻了,一醒来,本能地相信身份较为亲近的未婚夫,其次才是祁言。
但如果……沈畅在说谎呢?
所以,这一切都得由她的心出发。
即使忘了什么,她也还是能从当下与二人相处的模式中分辨出来。
她对祁言,还是心有悸动的。
而沈畅,只是过去式。
两个人都和记忆中的男人很相似,那么可能……有其中一人在说谎吗?
但是她无法违背自己此时的心情,她是打从心底信任且依赖祁言的。
所以,过去怎样都好,都与现在的她无关。
俞晓鱼要的只是做好自己,珍惜当下。
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
随后……俞晓鱼朝着远处抱猫的男人,义无反顾跑了过去。
☆、25|0020
俞晓鱼跑得很快,三两步就跳到了祁言的面前。但她踩的是中高跟鞋,五厘米高,后跟又细,一下子就踉跄跌到了祁言的怀里。
她下意识揪住了祁言的衣服,将脸埋到他的胸口,鼻尖抵住芝士毛茸茸的小脑袋。
这样看来就好像她飞扑过来……朝祁言投怀送抱一样!
要不要这么丢脸!
俞晓鱼觉得自己这下糗大了,死死攥住祁言的衣料,不肯将头抬起来。
她的耳根不自觉泛红,就耳尖上热了一小团,好似烧灼着火焰。
俞晓鱼像是等待宣判的罪人一般,绝望到最后,反倒期望着喜怒无常的君主能尽早下达屠杀命令。但过了许久,这位掌控生杀大权的主君都毫无反应。
俞晓鱼疑惑之间,又忍不住抬头,偷偷看了一眼。
这一次,正好对上了祁言饱含柔情的目光。她蓦的一缩,又把脸抵到了他的怀中,似鸵鸟那样,将头狠狠埋到了厚实的沙土里。
俞晓鱼心有余悸,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明明一开始松开他就好了,直接解释不是投怀送抱,而是不小心要摔倒了。但是现在这样一僵持,反倒愈发尴尬了,她进退两难,又不想就这样松开,面对祁言审视的目光。
明明装矜持拒绝祁言,结果还这样主动扑怀里,好打脸啊……
就在俞晓鱼犹豫的这个瞬间,她突然觉得身后一紧。
祁言单臂将她紧紧拥到了怀里,愈来愈近,愈来愈紧,残留一点距离,不敢拥抱太深,顾忌着芝士还在怀中,给它一点缝隙,让它趴在了他另一只手的臂弯内。
俞晓鱼的心跳加速,搏动的声音很响,紧张的手心都在出虚汗,粘稠而湿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