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腿上时不时有重物压过的刘煜:“……”谁允许小崽子把他的腿当成障碍来用的!
他很快伸出手,一手拎起一只,用深邃的眼眸盯着小虎崽的淡蓝色眼眸,试图用眼神杀死……哦不,是威慑它们。
小家伙面对不好惹的“大家伙”,又被人拎住后颈肉肉,立刻老实得一动不动,它们拱起背脊, 收起小尾巴夹到两腿中间,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深情对视以后,觉得自己的意思对方应该能够感受到了,于是刘煜就把它们提溜到一旁去,还拿出自己的剑隔在坐榻中央,创造了一个泾渭分明的分界。
小虎崽抬头看看刘煜,再低头看看那根又长又粗的东西(雾),沉默了一阵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时之间没有表示。
又过了好一会儿,刘煜的余光扫到了小虎崽的小动作。
只见它们假装在那里玩,却暗戳戳地用自己圆润的小屁屁一直拱动那宝剑。
于是乎,原本还算公平的分界线开始发生改变,属于煜亲王的位置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那剑鞘差点没碰到他的身体。
也难为小虎崽推得动,看来养得确实好!
被一而再、再而三“侵犯”领土的煜亲王心中仿佛毫无波澜。
面无表情的他用一只手就把剑鞘推了回去,顺便把坐在剑鞘上的两只小虎崽也一并推了过去。
被倒着推回去的小虎崽:“……”
——小气,真是小气,“大家伙”简直小气到令人(虎)发指!
等到过了不知道多久,小家伙玩得有些累了,终于忍不住小憩了一会儿,刘煜看着昏昏欲睡的小崽子,竟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两个小崽子太能闹腾了,他的小大夫果然辛苦了……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的小大夫心里时刻记挂着自己这边,他早就把小虎崽丢给武原他们或者晓年的那个丫鬟了,何必自己来受这般折磨!
……
傍晚抵达目的地后停下来用晚膳的时候,晓年忍不住来看看并慰问身心俱疲的煜亲王和小虎崽。
刚刚睡醒的小家伙看到哥哥来了,自然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立刻伸爪爪要抱抱。
晓年把它们抱起来,轻声安抚:“乖乖和崽崽刚刚听不听话。”
小虎崽在他怀里小声哼唧,时不时怯生生看向煜亲王,疑似受到了可怕的对待,简大夫见状,略带怀疑地看向煜亲王。
当了一下午“监工”觉得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某人决定化被动为主动,立刻开口道:
“不听话。”
小虎崽:“!!!”
——这个人又懒(不陪它们玩)又小气(一点点位置都不让)还无趣(连个鼓励的话都不会讲),竟然还说谎!它们明明乖得很!
晓年看着在自己怀里炸毛的小虎崽,明显感觉到煜亲王殿下似乎也在炸毛的边缘(雾),赶紧打圆场道:“啊,我跟堂兄聊过了,他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他想着,试试看换个话题来说,也许他们就不会这般剑拔弩张了。
谁知道,刘煜和小虎崽顿时看了过来,目光颇有些幽怨。
——就因为晓年“见异思迁”,导致他们都失宠了,现在竟然当着他们的面称赞起那个“新宠”……这才是真正令人(虎)发指的事情。
感觉到煜亲王和小虎崽现在“讨伐”的对象变成了自己,简大夫欲哭无泪。
另一边,可怜的简晓意大夫虽然是个人才,但他到底没有出过这么远的远门,在宁安城的时候大多情况坐的是牛车或者驴车,速度没有马车这么快,所以很不适应。
白天跟晓年讨论得如火如荼,暂时忘记了难受,等吃过晚膳就不行了,只能跟众人致歉告退,早早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于是,晓年又回到了煜亲王和小虎崽的身边,负责一边哄大的,一边哄小的。
听起来挺麻烦、挺费事的,但简小大夫专业哄喵多年,处理起这种程度的“炸毛”,简直再得心应手不过了。
一边给个亲亲摸摸,一边再说上几句软话,插科打诨一下,立刻就把大的小的都“收拾”得服服帖帖,就差没贴到他身上。
有幸在旁围观了这个过程的蒋长史恨不得拿些纸笔过来记下来,再拿回去多多背诵研习,好以备不时之需。
可惜郑大人对他这份“刻苦”表示并不太理解。
——这方法看着简单、容易操作,但有个大前提啊……你又不是简小大夫,你用同样的方法,不要说给亲亲了,就是摸一下你试试,看看手还在么?
……
蒋智和郑荣之所以在晓年这边,是为了商议关于简晓意大夫的安置问题。
他们也是如今才知道,晓年为何对这位堂兄如此感兴趣,甚至对带他走有几分“执念”。
不过饶是蒋长史再能干,郑大人武功再厉害,所谓隔行如隔山,听到简小大夫说起简晓意大夫在从事的事情,他们也不能理解。
“这岂不是跟仵作一般?”
晓年摇了摇头:“这里面,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九州跟古时的华国一样,也有类似验尸官的工作,但并非是仵作,而是在出现杀人案件时负责检验的官员。
这个职务在州郡由司理参军负责,在县由县尉担任,如果县尉不在,则由县丞或者主簿代行。
但实际上,验尸官在验尸的时候并不会亲自上手,处理和检查尸体的人,才是仵作。
有明文记载,凡斗殴伤重不能重履之人,不得扛抬赴验,该管官即带领仵作亲往验看。
换句话说,晓年曾熟悉的华国现代法医,实际上做了九州验尸官和仵作两个人的工作。
不要说在九州了,就算在晓年的故乡华国,普通人对“尸体”和“解剖”一类的事情都存在着很大的误解,还有封建迷信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