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知道她和老盛复合了,一直摇头,说早干嘛去了,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年,让孩子也遭了那么多罪。
她说:再回到二十多年前,我跟他照样还是分,过不到一块,这不是都老了嘛,性子都磨的差不多了。
不说回到二十多年前,就是回到十年前,就以他们的脾气,照样离。
任彦东又坐了会儿,跟盛爸爸聊了不少,都是跟盛夏以后去音乐学院深造有关。
盛爸爸一开始也不是很乐意,后来看任彦东坚决,而夏教授也难得不反对,他就没再坚持,说盛夏喜欢就行。
九点钟时,任彦东告辞离开。
到了车里,他没急着发动车子,给盛夏打了电话。
盛夏听说父母复合,没有太震惊,不过心里甜滋滋的,嘴角已经翘了起来。
她早就感觉父母有情况了,尤其爸爸,每次见妈妈就跟刚恋爱一样。今年也不是特别想让她和任彦东回去过年,大概就是想二人世界。
盛夏岔开话题:“三哥,你快回来,我有个小礼物给你。”
任彦东:“什么礼物?”
盛夏笑了笑,始终没说。
任彦东把大衣脱了放在副驾驶,驱动车子离开。
回家必经的某个路口,今晚集中查酒驾。
车子排成了长龙,半天才挪一步。
车里温度高,任彦东把衬衫纽扣敞开两粒,将衣袖也挽到小臂上。
手臂上的抓痕一道又一道,旧的还没好,新的又摞上去,都是盛夏的杰作。
后背,腹部就更不用说。
她指甲明明是平整的,还能抓成这样。
手机震动,任彦东倾身,从大衣里摸手机,这个口袋里没有,他摸到了户口本,是盛夏的户口本,刚才从夏教授那里要来。
他把户口本放好,拿出手机,盛夏给他发了消息。
宝宝:【堵车?】
任彦东:【查酒驾,到家得十点钟。】
宝宝:【乖巧.jpg】
任彦东看着那个图片上的表情,总觉得家里有个陷阱等着他。
比预想的时间还晚,任彦东到家已经十点半。
他把大衣搭在臂弯,不由又看了眼口袋。
盛夏这会儿在餐厅那边,正靠着中岛台喝咖啡,双腿自然交叠,表情悠闲。
任彦东:“怎么还喝上瘾了,晚上少喝。”
盛夏指指那个杯子,“你的一辈子,我看看好不好用。”
“不是要给我礼物?”任彦东看看客厅那边,没有。
盛夏浅笑:“卧室床头。”
“喝完上楼。”任彦东先去了楼上。
户口本还在衣服里,他转个弯去了书房,把户口本放在保险柜。
“三哥。”
盛夏端着咖啡上来了,在卧室没看到任彦东。
任彦东:“书房。”
盛夏几步走过来,靠在门边,“干什么呢,神神秘秘的,也不去找礼物。”
任彦东把保险柜锁上,只能敷衍她:“看个文件。”
他关了灯,牵着她去卧室。
“晚饭吃了没?”
盛夏点头,“吃了点水果。”
床头柜上,摆了几幅画。
任彦东还以为是之前她拿走的留言条,拿起来才发现是他没看过的画。
第一幅,背景是厨房,日历上显示:2月11日。
画里的他正弯腰,捡地上碎掉的心。
边上画了很多小音符,配上一句歌词:啊,我终于失去了你。
第二幅,心粘好了,他放在心脏处,终于可以用了,可又接到一个电话,画的空白处还配了内心独白:【什么?校草是女的?】
他用力摁着心脏,那颗刚粘好的心又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