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贵女盛宠札记 子醉今迷 2397 字 12小时前

郑天宁松开大门,慢慢抬手,把酒壶拿在手中。懒懒一笑,这才开了口:“难道嬷嬷以为,他会让一个轻狂之人当小丫头的先生?”

晃晃酒瓶,他又抿了一口酒,“即便只是名义上的。”

听他这样说,窦妈妈的脸色方才好看了许多。转念一想,方才郑天宁不过是来应门而已,并不知晓来的是清雾。

于是歉然说道:“是我太心急了。还望郑公子不要怪罪。”

不过,依然背转身子,并不让清雾看到郑天宁那边。

郑天宁想到小姑娘澄澈的双眸,掩唇轻咳一声,将酒壶搁到了门旁的地上。双手翻飞,系着里外的衣裳带子,问道:“小雾儿今日来做甚么?为师记得还不到日子罢。”

窦妈妈正要回答,清雾扯扯她的衣袖,示意自己需要人帮忙,自然要自己说。

窦妈妈看郑天宁已经系好衣带了,这才转回身子,让清雾将事情与郑天宁讲了。

虽清雾寥寥数语,但郑天宁听明白了。

他神色莫名地看了清雾一眼,静默了片刻。这便带了两人往府里停置马车之处行去。

“我这里管家家里有事,请了半日的假。可巧你们这时候就来了。没有别的人在,我只能自己去开门。”郑天宁边检查着车子,边解释着刚才的行径,又道:“洛府离我这里还有些距离,我驾车送你们过去罢。”

清雾没想到他居然还会这些,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瞧。

郑天宁哈哈大笑。确认车子如今的条件尚可后,说了句“你们先上车”,就甩着袖子离开了。不多时,又行了过来,却是已经套了件厚厚的灰鼠皮披风。

虽说洛太医和郑天宁并不相熟,但两家离得并不太远,故而郑天宁还是知道洛府的位置的。

到了目的地后,他将车子停在了门外。朝清雾说了几句示意她好了后叫他一声,这便钻进车子,补眠去了。

洛府门房的人不认识窦妈妈,却还记得清雾。上一次清雾来的时候,洛太医对抱着这个小姑娘的少年十分敬重。这一回门房的人见了她们,就也客气许多。

只是当窦妈妈说起来意后,门房却是一脸的为难。

原因无他。洛太医,如今不在府里头。

“不在府里?那是去了哪里?”

“今儿老爷当值,已经进宫去了。”

清雾正打算问问门房的人,岳莺在不在。这时不远处恰好响起了阵清脆的笑声。

“怎么?来了也不进屋坐坐,只在大门口杵着。可是觉得我们这里的茶水不好喝了?”

伴着话语声,一个五官秀丽的少女行了出来。

正是岳莺。

她抱着一个药箱,穿着外出的行装,显然是正打算出门去。

见到她,清雾十分欣喜,叫了声她的名,后察觉不妥,又改成了“岳姐姐”。

岳莺笑着摆摆手示意无妨。朝郑天宁的马车看了眼,转眸笑望清雾。见清雾一脸愁容,这才止了笑,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清雾便将三哥生病的事情说了,“三哥发烧,一晚上不退。家人很担心。”

清雾看了看岳莺的药箱,明知她可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可一想到家里的状况,还是有些犹豫地开了口,“不知道岳姐姐有没有时间,能不能帮忙看一看他?”

小姑娘神色焦急,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声音都带了一丝颤。

岳莺这便晓得,恐怕小姑娘口中“三哥”的病情,或许真的有些棘手。

“你莫慌。与我说一说,你哥哥的病症到底如何?有没有特别之处?”

清雾没能得以见到病中的柳岸风,自是不知晓。但窦妈妈听闻了些,就大致与岳莺说了。

岳莺暗自思量了下,心里头有了四五种猜测。对清雾说了句“你等我会儿”,便转过身急匆匆离去。

不多时,她从里面出来,却是牵了一匹马。而且,马旁挂着一个药箱,与之前的并不同。

“我带了些合适的药,等下过去瞧瞧,再作打算。”岳莺翻身上马,与清雾道:“骑马快些,我先走了。”说着,就要策马而行。

窦妈妈却是将她喊住了,“若是家人问起,还请姑娘说,是教习小主人的郑先生说起来,由他牵线,姑娘方才与小主人相识。”

岳莺朝郑天宁的车子又看了眼。

两家离得不算太远,她倒是知道这么个人。

至于上次带清雾过来的少年。显然身份尊贵,就连师父,都对他态度十分恭敬。想来是身份不得随意对人说的。

在这京城里,达官贵人不知凡几。有些贵人便是不喜将身份随意暴露的。

故而岳莺了然地点点头,指了那马车,问窦妈妈:“郑天宁是么?我晓得了。”又与清雾道:“先生在等着给你教课罢?既是如此,你自去学习。你兄长的事情,我帮你办妥。”

语毕,不待清雾和窦妈妈道谢,她已经自信地扬鞭而去。

先前清雾不好说出自己来洛府一事,一来是不好解释自己为何会与洛太医相识。有心想要说是因了秦疏影,又怕柳方毅和秦疏影相熟,她并未和秦疏影说起过这种说法,若是两厢里说岔了露出马脚,那便不妙了。二来,也是她不敢肯定洛府的人会不会出手相助。

霍云霭曾经告诉过她,洛太医的弟子和他本人一样,只专注于钻研,很少过问世事,医术十分了得。岳莺是他的得意弟子,更是个中翘楚。

想来,有她过去,柳岸风的病情基本上能够顺利治好了。

如今心中的大事得以解决,清雾的心里到底放下了一块大石。回到车子里的时候,就带上了几分笑意。

郑天宁重新坐回前面,又扭头看了看清雾好一些了的脸色,迟疑了下,终究是说道:“你只顾着担心你的兄长,就没想过担心下旁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