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斜了他一眼:“冰激凌化了。”
“啊?哎!”吴桀抱脚跳了起来,这可是他最爱的一双跑鞋,阿迪限量,申市很难买的。
只见那清爽干净的纯白鞋面不知什么时候滴上了黏腻腻的奶油,整个儿看上去跟个调色盘似的。
他的满脸苦相逗笑了陆珠儿,江溪递了张纸巾过去,指尖接触,又迅速收了回来。
“谢了。”吴桀接着,随手擦了几下,起身将冰激凌丢到垃圾桶,人转身去了厕所。
陆珠儿努努下巴:“吴大帅哥看上你了?”
江溪理了理文具,没搭理她,埋头重新看起书来。
“哎哎哎,你理理我呀,咱不说吴大帅哥,就说说这人怎么害你,怎么解决吧?你瞧瞧那些人说得多难听,学渣啊、太妹啊,你说说,都没影的事,一个个嘴上不积德,迟早下拔舌地狱去。”
“珠儿,”江溪停笔,无奈地抬头看她:“安静。”
陆珠儿在嘴上拉了个链:“成,我闭嘴。”
“最好的反击,是将事实甩在他们脸上,后天就期中考试了。”
“啊,对啊,”陆珠儿对她有强烈的信心,一拍手:“没错,你忙你忙,好好看书,姐姐我不打扰了。”
面上淡定,显得成竹在胸的江溪一回到家就蔫了。
【宿主,提出强烈警告,人气值已经锐减到一百万,还有持续降低之势,如若再不采取措施,等人气值降为负值,直接抹杀。】
【知道了。】
“妈。”
江母帮她把书包接了过去,见女儿有气无力的,吓了一跳:“溪溪啊,是不是学校的功课太累了?”
“没有的事。”江溪打起精神:“就肚子饿了。”
“咱现在就开饭,江爱国,快去将鞋换了,邋里邋遢的像什么样?”江母唠叨道,一边利索地将饭菜摆出来。
闻到母亲做的饭菜,江溪的精神立刻来了,她大吸了口气:“妈,你这手艺绝了。等我期中考完,就帮你把酱菜铺先开起来。”
“不用。”江母神神秘秘地道,“我自己弄。”
“电脑你会?”
不是江溪不好看自家妈,实在是电脑这种“黑科技”对没经历的,很难弄懂,光打字都得练很久。
“你妈成天在家呆着没事,给自己报了个什么电脑速成班,五笔打字法,那什么……一指禅,现在用得还挺灵,整天在网上搜你的消息。”
江父乐呵呵道。
江母臊得慌:“还说我?你昨晚上,不还拿着手机跟人对骂?一把年纪的,什么mmp都会了。”
一家人最近在饭桌上才能多聊上几句,没人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江父说了说今天看的几套房,江母说起今天网上的骂战,安慰江溪那些键盘侠都是“事儿逼”,别放心上,咱家溪溪最好最棒一通夸。
江溪被这两人逗得直乐,一直以来郁结的心散了些,匆匆扒了几口饭:“妈,我吃饱了,回房看会书。”
“哎,橙汁拿进去。”
江母追了进去,见江溪果然趴在桌上认真看书,才放松了些。
江溪按部就班地将作业全部做完,看时钟才到七点半,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水水啊,怎么有空给哥来电话?”
交糖不打吊儿郎当的声音通过扬声器,显得更油了,江溪嘴角不自觉带了抹笑:“打哥,这不是有事求你吗?”
“说吧?是不是网上那帮b养的家伙又喷粪?”交糖不打跟江溪不同,他是正经拿直播当职业的,对网上的风吹草动特别敏感。
“你这事啊瞧着不对头,哥也正要给你打电话。”交糖不打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是得罪人了,人请了水军要带节奏黑你。”
江溪支着腿,靠在椅背后,将琢磨了一下午的结论告诉了交糖不打:“我也正纳闷,视频查了查,先是发到了道乎,后来到了虎扑,最后才转去了围脖,一开始是小号,后来突然有了波热度,将我挂上了热搜。”
“别急。黑红黑红,妹子,你这是要红了!”交糖不打笑嘻嘻道:“咱们媒体人最怕的是什么?没有话题度,没有曝光率,数一数咱们做直播做了多年的,有几个能上热搜?”
“将自己脱光了也还不定能上呢。”
江溪知道交糖不打是在安慰她,弯了弯眼睛:“打哥,说正事,你上回不告诉我说,你那有个朋友是电脑高手,做过黑客的?”
“恩,怎么??”
“你把他电话给我,我要查一查,究竟谁……这么看得起我,送我这么一份大礼。”江溪笑得甜美,眼里的冷意,却像是雪山终年不化的积雪,快将人冻成渣了。
交糖不打爽快地给了电话,对面人很好说话,很快跟江溪敲定了事宜,就挂断了。
“小溪啊,网上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开个直播吧。”
江溪接到唐谷电话,沉默了会,拒绝道:“唐哥,我现在不想开。”
唐谷一口烟呛到喉咙里,咳了会才道:“为什么?你出面解释,不是更好?”
“唐哥,没有充足的准备就出征,不是我的风格。相信我,只要四天。”
江溪的声音很从容,很镇定,以至于这份镇定甚至感染了唐谷。
“江溪,别让我失望。”
江溪挂断电话,重新刷起了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