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江溪点头。
旁边人就看着这一老一少蹲着吹牛皮,乐了。
“铁头啊,你这得意门生姓甚名谁啊?”
袁铁头当过多少年老师,就领过多少回队,周围都是熟面孔,调侃了起来。
“你们可竖起耳朵听好了啊,我们市一中的江溪,是要干大事业的。江是大江东去的江,临空鹿饮溪的溪。”
袁铁头的放话,没几个放心上。
牛谁不会吹?
通常情况下,漂亮女孩受到的诱惑多,脑子聪明,可专注度不够,在数学竞赛这块,大部分都走不了太远。
江溪笑而不语。
她看得出大部分人不信归不信、调侃归调侃,多数还是善意的。
唠嗑了半个小时,考试铃终于响了。
比赛结束。
一群学生或昂首挺胸或蔫头耷脑地出来,李诗意是用冲的,跑到袁铁头面前才刹住脚步:
“老师!”
秦晋义面色看不出考得好还是坏。
申市一中的人三三两两地出来了,袁铁头没多问,也没多说,领着学生们去真正吃了顿大餐,自掏腰包时,牙齿都是紧的。
“付钱!”
“一共一千八。”
袁铁头咬牙付了钱,没等其他科目的考生考完,就直接领着奥数班学生乘大巴回来了。
有人问:“其他人怎么办?”
袁铁头心情还没从一千八缓过来,没好气道:“这车一会送完我们还得返回,怎么,一天半假期,你们还不开心?”
“开心!”
异口同声。
让袁铁头破费,更开心。
初赛开始前,进入选拔赛名额的尖子生白天上课,晚上由老师开小灶,每晚回家将近十点,精神早就紧绷到极点,现在回家只想好好大睡一场。
至于竞赛成绩——
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江溪当然没睡,她有解忧露这种东西在,随时都能保持精神百倍。
等她回了家,发现父母都不在,桌上留了张纸条:“溪溪,爸妈去乡下了,冰箱里有煮好的饭菜,自己惹着吃。”
江母的字歪歪扭扭,不太好看。
江溪笑了笑,将书包放下,直接打的去了老家。
江母的厂子,现在已经不止老家那一点地方了,江大伯要搬家,她干脆将大伯家买了下来,钱不多,十来万不到,两家就隔着一道围墙,找工人将隔着的那道围墙拆了,整个儿打通,一楼除承重墙外全部拆了,打通成一个大间,二楼则辟开一个厂长办公室,一个财务室,还有一个最大的客服接待室。
两间房子连起来重新砌了道两米多高的围墙,由门卫守着。
门卫是村里的老人,姓孙,一见江溪下车,笑得跟菊花似的:“溪溪回来啦?考得怎么样?”
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些消息还是共通的。
“还可以。”江溪点了点头,“孙师傅,我爸妈在哪儿呢?”
“你爸妈出去了。”孙师傅乐呵呵地道:“估摸着也快回来了,你上去等。”
江溪“哎”了一声,先去一楼看了看。
满满当当百来个大缸将房间塞满了一大半,江母做事很仔细,整个房间被隔成了四个区域,按照口味区分,每个大缸单独贴标,注明腌制时间、口味、出坛时间、谁人负责,验收合格的另外放到旁边。
一切看上去都井井有条,制菜的长期雇工们个个带着口罩、一次性手套和一次性的罩子严格按照卫生标准执行。
江溪满意地上了楼。
等人走了,那帮人才呼了口气,面面相觑道:
“我滴个乖乖!咱老板娘看着都没她闺女气势足,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回老板娘闺女来,我都有点发憷。”
“可不是,才……高中吧?我一对着那双眼珠子,就愣是张不开嘴。”
他们不知道,看着天真幼嫩的江溪,实际上,是杀过人的。
客服训练有素,财务出去了。
江溪在办公室等了好一会,才等到父姗姗来迟的父母。
两个从来没红过脸的似乎吵了一架,进来时彼此面色都不大好看,等看到江溪,神情才舒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