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样说恐怕不妥,都是朕的儿子,朕考评德才皆从他们本身出发,不然若单看母亲贵贱,那太子之位就该是大皇子的,毕竟他是嫡又是长。”
皇后道:“大皇子无福,可是阿哲不一样,皇上若当真不看母亲只看孩子,就该给阿哲机会,让他与安卓公平竞争。”
梅妃风闻皇后言辞时很是愤慨,在皇帝跟前颇龃龉了一番。
“皇上之前不就是让几个皇子公平竞争才选中阿卓的吗?为何如今又要推倒重来?有道是君无戏言呀,皇上。”
是的,梅妃生气自然有理。
“可是如今不一样,朕不能不给皇太后面子,毕竟她是朕的母后。”
又是皇太后,梅妃气结。
“皇上,太后娘娘为何就是不喜臣妾呢?臣妾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入得了她老人家的眼?”
梅妃万般委屈,自从与花畹畹结盟后,得花畹畹点拨照应,皇太后好不容易对阿卓有了好感,太子之位眼看就是阿卓的了,谁知半路杀出个蓟允樗来。
都是那该死的蓟允樗,阴魂不散,死而复生来羁绊她的阿卓。
如果不是蓟允樗被蓟允秀逮住,如今阿卓已经是太子了。
梅妃一肚子怨怼。
“梅妃,只能说你和太后没有缘分。”皇帝的安慰如火上浇油。
“不过是偏见罢了!”梅妃气恼,“因为臣妾不是皇后,所以连带着臣妾的阿卓也受歧视。”
梅妃好不委屈。
皇帝倒是不否认这点,道:“如今皇后有了阿哲,所以太后也是顾虑了皇后的身份……”
“皇上也顾虑着东正侯吧!”
梅妃的话触怒了皇帝,皇帝拍了桌子,梅妃一吓,急忙跪到地上:“臣妾该死,臣妾口不择言,还请皇上恕罪。”
见梅妃楚楚可怜,皇帝叹口气道:“朕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得理解朕,你也知道无论是皇太后还是东正侯,朕都不能不给皇后面子,不能不顾虑三皇子一下。”
梅妃撇嘴道:“太子之位事关社稷江山,久而未决绝非好事,为安民心,皇上应该及早决断才是。既然皇上要再次考验阿卓,就应该公平起见,不应只给三皇子机会,理应给所有皇子平等竞争的机会,譬如五皇子譬如九皇子,这样才能服众。”
皇帝沉吟了一下道:“这个,朕若不允准,未免太过私心了,那就最后一次考验,决出太子人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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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暮春,山野郊外,花不知名分外娇。
蓟允秀、蓟允樗和花畹畹三人走走停停,五台山已近在咫尺。
一路上,蓟允秀倒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一直很安分,花畹畹也寻不到除去他的机会,于是就这么相安无事一路同行。
三人身上并无带什么银两,蓟允秀当了他的玉佩,花畹畹当了镯子,蓟允樗也当了值钱配饰,方才饱食一路。
一日走累了,露宿湖边,蓟允秀忽而问蓟允樗道:“为何是五台山?”
蓟允樗不由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