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哄哄你(2 / 2)

越往后,开始喝酒,时恬就倒了一杯看他们喝,喝完就开始互相揭老底,比如以前谁谁不小心进了女厕所,谁谁穿凉鞋跑步给脚脖子劈出来了……

非常幼稚。

但莫名其妙又非常好笑。

时恬笑得趴桌上直揉肚子,湛明特别逗,顾焱喝多了也有点儿,拍拍闻之鸷:“今天时恬在这儿,我们就不说你了,给你兜点儿底,免得时恬都不想要你。”

越说越离谱,闻之鸷喉头发紧,舔了舔唇,实在懒得说话。

时恬笑的眼泪往下掉,揉了揉,纸巾递了过来。

作为笑点很高的高岭之花,闻之鸷显然也不想理他。

时恬没忍住,问:“闻哥有什么糗事啊?”

顾焱不说,湛明先把椅子往后拉到安全距离,思索了一会儿,说:“闻哥以前经常做噩梦。”

说到这句,闻之鸷立刻要起身,时恬连忙给他手腕拉住。

“你快说!我帮你挡着!”

时恬力气不大,手也不大,拉扯着连闻之鸷手腕都攥不住,一手还要端啤酒喝,所以指骨不自觉下滑,慢慢地牵到了他的手指。

中指和无名指,细长有力。

就这么牵着,无异于螳臂当车。

但莫名其妙的,闻之鸷步子停下,却就这么让他拦住了。

时恬关顾着听湛明说话,也没太意识到自己怎么牵的。

湛明快乐死了:“闻哥以前经常做梦,梦见他会开花,你懂吧,就身体上长出那种白色的小花。”

时恬直接爆笑:“哈哈哈哈卧草真的吗?!这也太扯了!”

湛明继续说:“然后闻哥还觉得那花特别香,你懂吧,他说他以后找omega就找这个味道的。”

说着,湛明突然意识到什么,声音顿住。

时恬笑的趴桌上,一抽一抽,慢慢,笑声也停下来了。

“…………”

场面诡异的安静。

时恬顿了顿,缓缓转向闻之鸷:“你梦到的那个花,不会是我这个味道吧?”

闻之鸷磨了磨后槽牙,真他妈快气笑了:“你猜?”

时恬:“……”

湛明也反应过来了:“操!原来那时候我就在吃狗粮!”

本来有点儿尴尬的气氛,这么一句话,时恬虽然感觉有误会,但莫名又笑了。

看着闻之鸷,想象他浑身开满小白花的模样,其实挺漂亮的。

光顾着笑,手的动作什么时候换的都不知道,时恬意识到时手背已经濡湿了层薄汗。

闻之鸷手大,能够将他的手完全包裹,覆在掌心。

而且姿势太过自然,时恬竟然没有丝毫的不舒服。

“……”

抽手,闻之鸷侧目瞥了他一眼。

时恬转过脸看其他方向。

奇怪,手被放开后并没变凉快,反而像被火燎过,越来越热。

热度攀爬,连耳朵也开始发热。

这一顿接近尾声,门外突然飞进来一只迷路的小蝙蝠,盘旋在横梁上乱转。

顾焱抬头:“哇塞,小明,你这地方绿化可以啊!”

“……有段时间没住人,不至于荒成这样吧?”

湛明操了声,随后开始找东西驱赶。

什么纸巾,拖鞋,但凡能拿起来的都往横梁上扔,此起彼伏,不过应该是吃酒吃醉了,竟然没一个打中。

“你太菜了吧??”

“难道你就不菜?你又配来说我?”

屋子里鸡飞狗跳,时恬怕东西砸脸,不太敢抬头看。

没想到蝙蝠突然朝他俯冲过来,时恬还没做出反应,感觉闻之鸷给自己兜头抱住。

有点儿躁烈的呼吸,闻之鸷显然被这蝙蝠弄的很烦,捡了枚瓶盖砸过去。

——一击即中。

蝙蝠被打晕落在地上,湛明赶紧用纸巾裹着放到外面的草地。

虚惊一场,时恬站着,感觉很奇幻,莫名又有点想笑。

今天还挺热闹。

闻之鸷洗了手回来,就看见时恬站在窗口边,莫名其妙满脸笑意,也不懂他到底笑什么。

走近,捏了捏他耳尖:“好笑吗?”

时恬点头:“今天开心。”

闻之鸷靠着窗,目光全落在他脸上,说:“以后再一起吃。”

时恬想起来:“我要回家了。”他几步到夏侯侯身旁,“一起走?”

夏侯侯抓了下头发:“小明哥留我打游戏。”

时恬:“通宵那种?”

夏侯侯点头:“对啊。”

“我操?”时恬懵了,“他怎么想的?”

夏侯侯:“应该就是打游戏吧。”

另一边,湛明从厨房出来,给闻之鸷拽到一旁:“今晚你势必要叫我一声爸爸。”

闻之鸷没兴趣:“滚。”

湛明就不乐意了:“你再犟,等我从夏老弟嘴里套到更多时大哥的喜好,你不要来求我。”

闻之鸷给空了的烟盒扔垃圾桶,没说话,湛明已经迫不及待了:“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闻之鸷斜目看他。

湛明:“他喜欢钱。”

“……”

“你知道他讨厌什么吗?”这次,没留给闻之鸷思索的时间,湛明直接说出了答案。

“他讨厌有钱人。”

闻之鸷绕过他直接走了。

湛明还在背后嚷嚷:“我明天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卷!”

虽然但是,湛明说完感到十分心虚。

从宇宙直b夏侯侯嘴里套出实质内容真的很难。

——哪怕他句句回答发自肺腑。

*

时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准备离开,突然被顾焱叫住了。

顾焱先说话:“你现在回家了?”

时恬:“马上回。”

“家里还行吧?”

受到他的关心,时恬点头:“还好。”

顾焱:“嗯,叔叔还好吧?”

时恬没明白他问话的深意,说:“还是那样吧,经常生病,不过也还好。”

顾焱听到这儿,沉默了一会,说:“要加油。”

时恬点头:“嗯。”

“如果你有需要可以找我,或者找闻哥。找我其实没多大用,找闻哥,他什么都能帮你。”

时恬摇头:“我们自己,可以解决。”

顾焱没别的话了,说:“你走吧,闻哥在外面等你。”

时恬走着突然折回来,看着他:“焱哥,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你觉得他是认真的吗?”

顾焱不太理解:“什么认不认真?”

时恬张了张嘴,莫名,话又说不出来了。

摇头:“没事儿,我走了,拜拜。”

顾焱杵着脑袋站了会儿,那根绷直的筋怪了个弯才理解这句话。

尼玛肯定真啊!保真,比珍珠还真!

就没见他对谁这么上过心。

时恬是第一个,应该也是最后一个。

夜里巷弄温度潮湿且低,闻之鸷买了包烟回来,看见时恬站在院子门口。

灰蒙蒙的没什么灯光,他穿着白衣服就特别亮眼,正东张西望。

闻之鸷走近,时恬两步小跑过来:“回家了回家了,回家睡觉。”

“累了?”

“不累,就是困。”时恬打了个呵欠,泪失禁体质,眼眶又模糊了一层,赶紧擦了擦。

闻之鸷莫名好笑,巷子长,走出去有一段时间,慢慢,不知道什么原因闻之鸷心跳的有点儿快。

预感有些不妙,果然,头脑突然钻入一阵刺痛,闻之鸷停住了脚步。

时恬回头:“怎么了?”

经常经历这种事,闻之鸷指骨揉了揉太阳穴,重新睁开双眼是,视野里一片漆黑。

时恬走近,闻之鸷的脸被灯光蒙了层白质,精神并不好,但表情没流露出什么痛苦。

疼痛的程度还在承受范围内。

时恬看见闻之鸷侧目转向自己,但眸底散漫空洞。

“怎么了?”时恬有点儿慌。

闻之鸷说:“暂时失明,颅内占位压迫视神经。”

时恬慌了慌,拉住他的手。从这儿回院子有点儿远,直接出去车和司机就在外面等着。时恬问:“你很痛吗?”

闻之鸷静了会儿,说:“还行。”

“我牵你出去。”十指扣的很紧,时恬准备拿手机给夏侯侯打电话,让他喊湛明过来。没想到刚摁出个字母,突然感觉到滚烫的呼吸,被闻之鸷推在墙壁上。

肆虐的信息素不断溢出,更加渴望眼前的香气。

漆黑里,时恬视线被侵占,全是闻之鸷的下颌和滑动的喉间,似乎非常渴望。

闻之鸷起初还能保持冷静,但眼前漆黑,只能闻到淡淡的花的香气。

“我抱一会儿。”

闻之鸷声音变得嘶哑。

后背紧贴的墙壁冰冷,时恬动也不动,被他紧紧的推在墙面上,用力摁进怀里。

四面的包裹密不通风,充斥着强烈的独占欲,目的在于让时恬无处可逃。

唇触到了耳侧的皮肤,冰冷,轻轻的闻嗅,同时,指骨抚摸到了腺体的位置。

“……”

时恬深吸了口气,还是乖乖的没动,任由他触碰。

那片皮肤被摩挲着,逐渐泛红,但闻之鸷克制着咬下去的欲望。

就像坐在金银珠宝堆上的恶龙,闻之鸷拥有这批宝藏,也好好呵护着他的宝藏。

“你……你头痛有没有缓解一点儿?”

闻之鸷怀里很热,时恬有点儿发热,被这种亲密的姿势拥抱着嗅闻腺体,简直是小视频里才有的情趣举动!

闻之鸷没回答,气息很重。

不远处路过一位骑着自行车深夜归家的上班族,经过他俩时明显顿了顿蹬腿的动作,嘴里“操!”了一声。

估计以为小年轻情不可遏大马路上就开始了。

自行车越来越远,响着上班族的敬告:“小兄弟!别乱来啊!这有点儿影响风序良俗的!!”

声音消失……

时恬脸通红,但闻之鸷的拥抱没有结束,他推不开,只好紧紧抓着他的手。

还是下午的动作。

但指骨绷紧,强硬,宛如大理石的质感,明显能感觉到闻之鸷因头痛身体产生的强烈应激反应。

很疼……吧?

时恬心里突然软的很,轻轻抚摸他僵硬的指骨。

慢慢,时恬想起了那本书——《如何安抚信息素失控时的alpha》,详细讲明了许多语言和肢体的技巧。

初级的语言安慰,拥抱,牵手,触碰头发等等,解决简单的情绪问题。

高级的安抚方式,肌肤相亲,接吻,抚慰和纾解……偏向于解决生理方面的问题。

“……”

后面那些方法,时恬经常看的不好意思。

可以试试安慰他的情绪。时恬抬起手臂,这个动作一瞬间让alpha以为他想逃离,焦躁不安的情绪起伏,瞬间将他更重推在墙面。

“咚——”

磕的有点儿疼,时恬忍着,动作更为缓慢,逐渐伸过手臂轻轻抱住他。

时恬抱着他,额头贴着滚烫的额头,轻声说:“哥哥,不痛了。”

alpha喉结滚动,鸦羽长睫轻轻的颤抖,动作变得放松了很多。

他的焦躁感,饥渴感,空虚感,撕裂感,独占感,获得感,还有这股头脑中尖锐的刺痛。

时恬手抚摸他耳侧黑色的刺青:“不痛了,不痛了。”

omega的手柔软,带着凉意,触碰他因为疼痛绷紧的骨骼和肌理。

每过一寸,那份焦灼便减弱一分。

好像治愈一切的良药。

……

过了很久。

巷子里吹过了一阵阵冷风。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姿势变成了时恬垫着脚抱他,有点儿吃力,时恬轻轻抚摸他的耳朵。

闻之鸷意识已经回笼,但视野仍然处于一片漆黑,只能听到时恬小声的碎碎念。

“不痛了,不痛了。”

“不难受了。”

“抱抱,我一直陪着你。”

“我会帮你治好的你的病。”

“以后不会再痛了,闻哥。”

“……”

少年的味道,被风吹的温度偏冷,味道已经趋于寡淡,却有一丝独特的清甜和甘美。

闻之鸷肩膀轻轻动了动。

这次,时恬松手,没有被他用力抓回贴在脸侧,像个小孩儿。

时恬歪着头:“还痛吗?”

闻之鸷跟他一样靠着墙站好,神色懒散,似乎有点儿提不起精神,眸底还是空的。

“不痛了。”

“眼睛呢?”

闻之鸷凭手感点了根烟,声音低哑:“快好了,可能还等一两个小时。”

时恬怔了怔:“还要这么久啊?那我先送你回家。”

闻之鸷吐了口烟气,眉眼映的模糊,声音似乎恹到了骨髓:“没事儿,不用送。”

时恬感觉他情绪还是不太好。

刚疼了这么一场,不好很正常。

想了想,或许还是得继续安慰?时恬怔了一下,声音显得很乖:“闻哥最棒了,不过,还是让我送你到家门口好不好?”

“……”

闻之鸷夹烟的手顿了顿。

略绿茶了,这。

他没反应,时恬猜测可能是自己还不够到位,抬手轻轻摸了摸他耳侧的头发。

——这个抚摸的手势,跟给邻居家大黄顺毛的手法别无二致。

时恬边摸,边说:“你乖,乖嘛。”

声音是刻意变得黏腻的小奶音,萌萌的,甜甜的,不心动都他妈不是男人。

“……”

闻之鸷直接失神,烟的热度快烫到指尖才回过神儿。

这他妈是不是太犯规了?

闻之鸷一瞬间有点儿没顺过气,声音低下去。

“好,我乖。”

时恬重新牵他,因为牵整个手太大了,所以又只能牵他中指和无名指手指,拉着朝巷子外走。

他走的很慢,怕闻之鸷踩空,还会挨个挨个提醒脚下。

巷子尽头歪着一盏灯,有点儿破,双灯坏了一半,忽闪忽闪的,闻之鸷眼前也忽闪忽闪的。

好像跟着一颗闪烁的星辰在走。

等候的司机看见这个手势,立刻上前开车门:“闻宗?”

时恬在旁边给他两手搭个小棚子,免得撞到车框,进去了才说:“他刚才头痛。”

司机吓坏了!

但看眼前的架势,闻之鸷情绪似乎平静下来了。

时恬忙里忙外,等他上去后就坐他旁边,还牵着手,目不转睛看他的反应。

……司机心里有数了。

换成以前,估计湛明萧危得拿命给闻之鸷摁住打镇静剂,或者他自己熬过那阵痛后变得清醒。

可现在,这个干干净净、还有点儿纤瘦的少年,用另一种方式帮闻之鸷克服了痛苦,而且,他精神状态比以前犯病后好的太多。

司机在心里为闻之鸷遇到时恬而庆幸。

到了闻家的车库,时恬先下车再往车内垫着膝盖,牵着他的手慢慢带出来。

不过,闻之鸷动作熟练了很多。

时恬问:“你能看见了吗?”

闻之鸷:“能看见轮廓。”

时恬说:“那也行,有人来接你了,我就先回去了。”

走了两步,手被拉的很紧。

闻之鸷垂着眼皮,指骨无意识蹭了蹭耳侧的刺青,似乎自己并不确定结果。

“能不能,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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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恬:啊这,确定留下来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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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再食言,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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