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波亦自惊骇,忙丢了手上的花,钻进了亭子,一边冲着阿宽大叫:“天呐,都是些什么人?怎……怎乱闯别人家的宅院?”
这也正是她惊疑的事情!
来人共六个,年纪皆在二十至四十岁之间,衣着光鲜,面相端正,一眼看上去就知是权势高户人家养的精武食客。
听得阿宽斥叫,皆定在了原地,其中一个年长的方脸男子扶起直躺于地上哀哀而叫的同伴后,露出一个沉静的笑,拱手言道:“久违了,阿宽兄弟!是这样的,老太爷吩咐我等前来请叶小姐往京城一趟!”
原来是认识的!
可,谁是老太爷?
又为何光天化日,直闯民宅来请她这个叶小姐?
说是“请”,看那架式分明是想掳?
她不由看向侧身站着的阿宽,玄疑之极!
阿宽嗤之一笑,啐了一口道:“我呸,说的倒是好听,你们这是请么?大门不走翻墙而入,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嫂子要是去得京城自有仁哥陪着,还轮不着你们来护驾!都给我闪了回去!”
那人遭了斥,却依旧满面笑,道:“我等也不想来惊了叶小姐,毕竟是公子的女人,我们岂敢有所不敬,可公子根本不肯见栈爷的面,我们也只好得罪了!”
说完,吹了一记口哨,四面八方,眨眼间又窜涌来了十来人,一色青衣,身手灵快矫健,显然是趁着方重仁不在有备而来的!
阿宽横起浓眉,不怒反笑,叫道:“哟哟哟,有人送上门找打来了!阿行,瞧见了没,出来出来,你不是嫌闷得慌发么,今儿咱们倒是有得玩了!”
一道风,嗖的掠过,正来是阿行从某处突然横钻了出来,冷淡的眼微微笑,睨了来人一眼,只道:“正闷的在打磕睡呢,松松筋骨也好!”
群敌环伺,笑晏若儿戏,那口气也狂得够可以了!
依灵静静的瞅了阿宽与阿行一眼,这两个男子分明是自己认识的人儿,这一刻却让她极陌生――他们笑傲睥人,流露着一种奇异的神彩。
而那些不速之客皆微微变了颜色,却没人敢接话,似乎他们狂妄的很正常!
掌风迭起时,形影乱缭,枝折遍地,落瑛残叶满径直扫。
好端端的园子里,就听得鸟雀惊窜,声声痛呼声,哀嚎于九天外。
等胜叔带着几个家院赶来时,这两个昂扬的男子以一抵众,已在霍霍磨掌声中,不费催灰之力,便将来人一一打翻在地,不倒地的也骇得不敢再近身。
似乎胜券在握,她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对方既然晓得这里有高手守护,何以派了这些三脚猫的角色来败事?
正是混乱时,又有几道快如鬼魅的身影倏地逼过来,各自散开缠困阿行与阿宽,与此同时,一团白影却直扑卷向了她。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只觉浑身一麻,便叫人点了穴位动弹不得,在清波的惊呼声中,在阿宽与阿行的眼皮底下,让人挟在了腋下往外飞去!
面前一片花缭目眩,耳边掠来阿宽的惊急怒呼:“该死的,老巫婆,凭着自个儿轻功好,只会暗算使诈!给我把人留下!”
有个冷冷的女人声音的回:“阿宽,且给公子传个话吧:叶小姐老婢自当好生服侍着,一路好吃好喝护着回府!公子若想见小姐娇容,夫妻团聚,还请早日回得府来受行大礼,以免得小姐妾身不明,招得一身尴尬!”
一山自有一山高。
这些人,明着来一邦人耗费他们的体力,转移视线;暗地里另伏高手以围截,又别布奇人直取于她,三环齐下,阿行与阿宽功夫虽了得,大意之下却是无奈失荆州!
在把她塞进墙院外事先备好的马车前,她看清了那个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冷面女子,劲装,冷目,面相姣好。
车幔落下的刹那,那女人冲她恭敬行了一礼,道:“叶小姐,得罪了,且安心随我等走,无需惊慌,我等定不会伤了你性命!”
鞭落,马蹄奔,惊疑中,揣不出这些陌生人要将她带往何处!
待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