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后来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开始去资本市场搏杀,也不知道怎么运气就那么差,几番惨败后把父母多年的家底都折腾了个干净。

再没有资金东山再起,也没有心力在爬起来从新开始的赵浩云,终于放弃了在商场上辉煌成神的念头。

在已经失势老父亲,靠着曾经情份求爷爷告奶奶托人下,为了活着,到底去个小单位过着早九晚五,混吃等吃,没有希望,没有欢笑麻木的生活。

还没有等他前途彻底无望,知道自己不会成为风光耀眼赵太太的阮紫夏,在得不到赵家钱权支持成就她的明星梦时,就果断另找了靠山。

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当初口口声声说是这辈子她最爱只爱会照顾陪伴终生的男人。而当初一心只有她的赵浩云,对此也很无所谓的样子。

只是演艺圈里女星黄金时间短暂,她在这个男人身上耗了太多时间与精力,阔太梦破灭在返回去,快三十的女人,在老戏骨,小嫩花美女如云的大军中太难搏杀出一席之地了。

又没有人肯象当初赵浩云一样尽心捧着她帮她拓展人脉,挣扎多年十八线外,却在也没有红起来。最后事业、爱情、家庭样样误了。

再后来,做群演的她每次挑抢盒饭捧坐在路边吃时,都要在心里咒骂一番那个害了误了自己的死男人,更后悔自己当年眼瞎,选错了人。

阮紫夏离开了,赵浩云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因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家族里也不好在逼他和门当户对的人结婚。为如今权利阵营中已经岌岌可危的家族尽一把力。

何况眼下他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也没有那个张眼睛的女人能看得上。

对比这边同样身体残疾宋季恒与妻子的相依相扶,甜蜜温馨,赵浩云的生活真的只能用凄惨悲凉形容,也不怪赵妈妈心里五味陈杂了。

五味陈杂的江江,坐在饭店包厢里看着身边的两个男人笑容几乎不能维持。而情敌见面份外眼红的两个男人,用力握了握手后,面上的表情却都春风化雨温和到渗人。

揉了揉手腕和小腿上明显青紫痕迹,看了眼身边搂着自己深情款款,夹菜倒汤,宠溺非常的现任丈夫宋季恒。

在看一眼对面自己本来想以苦情攻克,却难得露出点点欣慰的曾经竹马赵浩云,江江觉得心累手痒,想要暴躁。

被打乱虐心计划,今天彻底功亏于溃的她,味同嚼蜡的一顿晚饭后,送走客人。在停车场把已经上车躲避雷霆怒火的醋缸叫下来。

一把薅着丈夫的胳膊,高跟鞋咯噔噔往拐角方向隐藏。刚到隐蔽无人处就怒火喷发了。

“你之前怎么跟我保证的,互相尊重给与信任,不干涉对方交友自由,现在我出来请老朋友吃个饭,你还跟踪过来,还好巧的拼个桌,谎都说不圆?

你说你是不是男人,怎么就这么小心眼,胸怀怎么就不能大度、宽广点!”

哼,胳膊被拧到生疼的宋季恒罕见没有在小妻子气怒时做低伏小哄着,反而也瞪大了眼睛不服不忿。

“老朋友吃个饭,说得好听。明明是旧情人要倾诉衷肠。还怨我小心眼。

我在大度,家里红杏就开到别人家院子去了。我在胸怀宽广,头顶就要成辽阔大草原了!还是春天最绿季节的草原!”

喵了个咪的,敢怀疑她的人格和尊严。江江两只手齐上把男人掐了个桃花朵朵开。边掐还边骂。

“让你在胡说八道,没见过男人这么积极给自己扣帽子的,你是不是两天不打皮痒了?”

追魂夺命掐下的宋季恒龇牙咧嘴反握住妻子的手腕,把人巧劲一带到胸口。“你这个心黑手很的死丫头,就这么对待自己的老公啊,还是结发的。”

二人抱抱推推好一会,宋季恒死死把人搂在怀里,叹息一声放软了口气哄求。

“好老婆,我知道你们曾经青梅竹马多年,彼此间情谊深厚。所以这几年在国外,你时常和去出差、旅行种种原因过来看我们的赵浩云见面。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度了。

眼下赵家失势,赵浩云的日子过得很不好,你想着在经济,工作方面帮他我都没意见,也愿意看在曾经的情份上一起出钱出力。

可你要是想在精神上给他慰藉我可忍不了。别说偶尔的陪伴,一起吃饭消遣,哪怕是一个笑脸,一句关心,我也不同意。

怜悯与怜爱本来就一字之差女人又感□□心软,万一你动摇了,又念及旧情,那,那我可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对于他这份脑洞打开的胡思乱想,江江也是无语了。结婚七年这家伙是在一直和自己过日子吗?还是他的智商一直不在线?

他是从哪里看出来自己感性,心软,念旧情,还会吃恶心回头草的?真是用猪形容他的蠢都侮辱了猪。

算了,跟这个常犯爱情脑病的家伙说不清,反正今天的戏是演不成了,还是想法子补救吧!赶紧拿出手机敲敲打打继续虐渣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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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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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七八年前老款旧车的赵浩云听到手机熟悉提示音响起,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把车停到路边。专注看消息。

“浩云哥,赵伯伯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让爸爸尽力帮忙的。晚上看你没吃多少,是不是没胃口,我知道你最近事情多,可在如何也要保重自己啊,不然我们这些朋友……

呵,看着屏幕上一句句贴心关怀的话,心力憔悴的赵浩云叼了颗烟仰躺到靠背上,心喜又心痛。

家族,权势,地位这些他曾经最重视,当成责任背负不肯放下的东西如今一朝成浮云,而当初几番犹豫最终舍弃的却成了此时唯一的慰藉,真是笑话啊!

没开灯的车厢里,只有烟头一点红明明灭灭,很久后,随着火光彻底熄灭,静夜里传出一声短促又低沉的笑,悲苍又讽刺。

二十年后,重症监护室里,跪在床头握着女人已冰凉没有脉搏的手。哭到不能自抑的中年赵浩云,悲伤过度晕倒在了病床边。

半年后,送完妻子入土为安,大病一场后的宋季恒终于能下床了。得到消息,打起精神,去医院看了弥留之际,挂在心头一辈子纠结的‘情敌’。

看着床上了因这些年磨心劳神又潦倒生活贫病交加,如今了无生意的男人,想到那些他早就清楚的隐秘,宋季恒苦笑了下。

“你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家族要吞并叶家的野心,不想成为被联姻利用的棋子,不想去伤害爱人毁了纯洁的爱情,所以在江江大三时突然疏远她,做出迷上阮紫夏的样子对不对?”

一辈子即将结束,不想在隐瞒的赵浩云坦然点点头。

“嗯。你若爱她,让你的爱像阳光一样包围她,并且给她自由。我想让我的女孩幸福,也不想背叛家族和父母,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