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叹气,恨不能自己出去找。
可阿爹说了,让她不要为这些事情操心,况且,她也只是怀疑而已,没有切实的证据,过去也不一定找得到。思来想去,只得作罢。搂着小蜚蜚,盖好被子,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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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柏秋问江敬武,为何要阻止阿柔找四房询问。
毕竟除了四房,其他人晚饭时候都在,银钱又是放在一起用的,没有必要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丢了东西,四房的嫌疑最大。
江敬武一脸犯愁:“咱们这闺女,才多大啊,心思太重了。也怪我,常年不在家,你身子又不好,凡事都要她操心。”
“但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若还让她出头,我这个爹当着还有什么意思?”苦笑一声,“况且,毕竟是她四叔,总得给长辈留点面子不是?”
他一副自家养的猪长大了,担心她去拱白菜的表情,逗的柏秋直笑。
但她是同意江敬武的观点的,便没说什么,等孩子们睡着了,两人才起床,敲响了四房的门。
江敬全对这个二哥敬畏的很,二话没说就开了门,问他怎么了。
话是柏秋说的:“虎子娘在吗?晚饭时没瞧见她,可是伤口还疼?二哥带了不少东西回来,里面有金创药,说是效果不错,想着,拿来给她用用。”
说完,递过去一个小瓶子。
“让二哥二嫂费心了。”江敬全连忙接下,“她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好了。”
他又不是傻子,知道二人大半夜过来,绝不可能单纯为了送药。
——刚刚他们点了灯在房里翻找的动静,他都听到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概念,只是不确定。
现在看到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哥嫂没有说破,他也犯不着上赶着找难堪。只殷勤地请两人到屋里坐坐,喝杯茶。
简单客套几句,三人一同进了北屋。
刘桂云已经在里间睡下了,许是仍在生气,听见动静也没起来。
只剩江敬全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好话。看得出来,他是个实诚的性子,比谁都希望家庭和睦,可偏偏娶了个能闹腾的媳妇儿。
外间本是大虎小虎睡的,按理说不该这个时候打扰,但为了验证他们的想法,只得留了下来。
“大虎呢?”见外间的床上只有小虎,江敬武问,“晚饭时还在的,怎么不在家里歇着?”
江敬全摆摆手:“晚饭后就溜出去了,说是他外公外婆两个在家,他不放心,非要跟过去。唉,过去陪陪也好。”
“大虎是个孝顺的。”和柏秋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答案,江敬武说,“又不是什么坏事,随他去罢。”
孝顺当然好,可也要看对谁。
“别提了,”江敬全把茶喝出了酒的苦闷,“不听话,说了多少次也没用。”
刘桂云在里间翻了个身,动静有点大,显然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并且有所不满。
江敬全瞥了一眼,装作没看见。
倒是柏秋察觉了她的不悦,拽拽江敬武的衣袖。江敬武了然,当即提出告辞。
他们一走,江敬全就冲到里间,粗鲁地将刘桂云从被子里给刨了出来。
刘桂云本还想夺被子,可一看到他怒火中烧的表情,就怕了,心虚地撇开视线:“你这是做什么?”
“你让的?”江敬全抓着她的领口,恶狠狠地,“你让大虎偷东西?!”
“胡说什么你!”刘桂云挣扎,“我们母子在你心里,就是这样无恶不作的人吗?但凡他们遇上事,都是我们做的?”
江敬全不肯松开她,她便越说越难听:“改天他们出门横死,是不是也要来污蔑你儿子……啊!”
没说完,便让江敬全狠狠摔开了。
她以为男人会打自己,可是并没有动手,他只是失望地望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在哪?”江敬全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问,“你若还想在这个家好好过下去,若还想让大虎认我这个爹,你就说实话,他在哪,他拿了别人的东西去哪了?”
刘桂云第一次从男人眼中看到这样的情绪,她怕,但她更不敢说实话。
“不说是吧?”江敬全穿起外衣,“我自己去找。”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是冷的,“从今以后,就当没这个儿子。”
“你什么意思?”刘桂云吓得,拽着他的衣摆不让他走,“大虎他还小,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找到了又怎么样,难道要打死他吗?!”
刘桂云涕泗横流,声色俱厉:“为什么每次遇到二房的事,你帮的都不是我们?到底谁才是和你一起过日子的?!”
“啪!——”
江敬全忍无可忍地打了她一巴掌。
但他半点没有消气,反而只觉得无尽的悲哀:“你竟然真让他去偷东西,你还配做母亲吗?他还那么小,你就不怕他以后长成一个好逸恶劳,偷鸡摸狗的败类吗?到底是谁在害他,谁?”
“没办法啊。”刘桂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二房把阿贵送上了衙门,他们是要我刘家绝后啊!”
江敬全一刻也不想看见她,转身就要出去找大虎。
可刘桂云却死死抱着他,不让他去:“阿贵本来是能当官的,是能飞黄腾达的!现在只能在大狱里受苦,你让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忍心?四哥,我们得救阿贵!”
江敬全恨不能一脚把她踢开,但想到她身上有伤,想了想,还是没忍心。